林易渺說:“知道,你已經說過無數次了,說我是北京的中草藥薰染出來的。我就喜歡北京那種中草藥氣息又怎麼了?”
寧文勝沒有繼續爭論,只是把林易渺的腿部看了看,說:“你的腿沒問題了吧?”
“是啊,看不出來是吧?”林易渺拍了拍腿說,想起鋼板還在裡面,一直沒有取,心裡還是有塊疙瘩。
“如果讓中草藥來治療你這腿,怕是不行的。”寧文勝笑道。
林易渺見他藉著中草藥來吹噓上海洋化的先進,想起北京人愛諷刺上海人的摳門,不禁笑道:“你不是上海人,我也不是北京人,你少幫著著上海人來看低北京人。”
他們一邊說一邊來到廣場外的路邊。結果路邊同樣有很多旅客在攔車,排成了一長排。他倆攔了半天也沒攔上,連路過這兒的空車也很少。
林易渺說:“還是搭公交吧。”
林文勝說:“那怎麼行!我可不能怠慢你,坐公交還要轉車,要坐半天呢。”
正說著,一輛打著綠燈的空計程車在遠處朝他們這個方向駛來,寧文勝飛快地跑了前去,跳著朝計程車招手示意。
計程車注意到了跑在最前面的寧文勝,向他靠近。這時,一輛黑色奧迪車也開了過來,恰好停在了他的前面。
計程車只好向前開了一點距離避開那輛奧迪,也就是這開前了的距離,旁邊也跟著跑來的旅客趁機坐上了車,一溜煙走了。
停在寧文勝面前的奧迪車開啟了車門,一位戴著墨鏡、身穿藍色花紋紗裙的披髮女子從副駕駛位出來。
林易渺隨即也追到了寧文勝身邊。
寧文勝見自己好不容易等來的車被這輛奧迪車給擋住了,讓別人撿了便宜,氣得彎著腰對著車門內的駕駛員吼道:“停車也不看好地方,沒看到這裡有人攔車嗎?”
下車的女子一聽這話,把墨鏡推到頭上,露出了化著淡淡紫色眼影的眼睛。她飛快地打量了寧文勝一眼,說:“怎麼了,這裡有嚴禁停車的指示牌嗎?怎麼就不能停車?這裡不是停計程車的地方,應該去那邊的停車場。”
寧文勝對她說:“有車人不知道沒車人的急!我明明在這裡招手攔車,沒看見嗎?”
“看見了,招手的人那麼多,我怎麼知道計程車會停在誰面前?只怪你動作不敏捷。”墨鏡女子沒有內疚的意思,然後指了指後面說道:“還會有車來的,抓緊時間去攔吧,抱怨再多也解決不了問題。”
寧文勝也不想和她多爭,繼續向遠處望著尋找空車。
林易渺站在寧文勝身後,看著墨鏡女子覺得好眼熟,一時又想不起在哪裡見過,這上海不應該有別的什麼熟人,如果說是同學,他記不起。
墨鏡女子也注意到了林易渺,看了他一眼,然後轉身穿過街向火車站廣場走去。那輛轎車各自開走了。
林易渺看著她的身影,一直也沒想起她究竟是誰。卻見她在街對面的人群裡又回過頭朝自己這邊看了一眼,似乎和自己一樣疑惑,似乎又沒在意自己。
寧文勝和林易渺最終等來了一輛計程車。他們來到離寧文勝學較很遠,離鬧市區較近的小巷裡,那裡有間位於二樓的四十餘平方米的小套房,是寧文勝和兩個同*租的。屋裡生活設施簡陋,屋裡零亂不堪,早餐用過的一次性碗筷雜亂地堆放在只能容下一個人的廚房裡,吸引著幾隻蒼蠅。屋裡沒空間晾衣服,窗外就撐著長長的晾衣杆,巷中的行人就從他們的褲子下走過。林易渺得和寧文勝住一個小房間,他覺得這屋子的每一間比自己在成都租的單間還窄,後來才知道他們三人是學生中家境條件相對較好的,比起那些十人合租這種房子的畢業生來,算是闊氣了。
那兩位同學胖的叫趙商,是湖北人;瘦的叫付印,是上海人。說是同學,其實連校友也說不上,各屬於一所大學,僅僅是在QQ籃球群裡結識的朋友,以前偶爾會相約去打球,後來又共同應聘了一家投資公司。為了方便交流,他們就在這裡合租了下來,打算以此為根據地,共同發展。
趙商和付印均向林易渺簡單打了招呼就專注地盯著自己的膝上型電腦忙開了,那裡有著林易渺熟悉的股市行情圖。
原來,寧文勝他們利用這個暑假為一家名為極鑫投資公司做股市操盤手。說是操盤手其實只算是見習生,操不了什麼盤,也不在公司裡上班,只是聽從投資公司的命令在股票網站的論壇上釋出有關宣傳訊息,宣傳某些股票,拉客戶來公司投資,讓專職操盤手代客戶理財。
林易渺一路過來也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