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雲錚看向肖復的時候,肖復也正看向他。
“明白。”肖復簡短地道。離開王府,回到府中,坐在廳堂的椅子上,喚了屬下到面前說話,吩咐道:“上官曦瑤還活著?”
“活著。”
“去問她,藍靜竹此行有無目的。”肖復的語聲比平時要快,卻顯得更冷靜,“告訴她,我正在找幫她恢復容貌的法子。她若不肯說,一隻手。”
“是。”
在西次間喝茶的香綺瀟聽到這幾句話,手輕輕抖了一下。話雖簡短,卻是充滿了血腥氣。深吸進一口氣,用了很久,才勉強鎮定下來。
晚飯時,香綺瀟不理會肖復是什麼態度,直言道:“消失的上官姑娘,是被你劫持了,你還把她的容貌毀了。”
本該是問句,她用的卻是肯定的語氣。
肖覆沒說話。他在京城的時候,只要出了人無故失蹤的事情,旁人就會自然而然地想到他。這根本不必問,能做到讓人在街頭憑空消失的人,他若認第二,無人敢稱第一。
香綺瀟繼續道:“你要繼續折磨她,只是為了問出藍靜竹是善是惡。你是為了保護我師姐,怕她腹中的胎兒出什麼岔子,是麼?”
話說的委婉,可她這眼神——和上官曦瑤諷刺他是情聖的眼神一模一樣,淡淡的諷刺,淡淡的嘲笑。
肖復放下了筷子,站起身,又緩緩落座,解下酒壺,喝酒。
想跟她解釋,蘇晗也關係著楚雲錚乃至如今遼國未來的走向。蘇晗若是出了什麼差錯,如今已有些歇斯底里的皇帝必定會大舉進軍此地,那麼,遼國將會面臨一場惡戰。
塗炭生靈之事,若能避免,為何不避免。
安穩的現狀,悠然的時光,若能多過幾年,為何要提早結束?
也的確是,蘇晗是楚雲錚無法失去的人,也是他不想看到陷入險境的人。
可若解釋,這話說起來就太長了,要從頭說起。而從頭說起的話,很多事又是不能告訴她的,告訴她的話,也許就會成為下一個麻煩。想了半晌,發現還是什麼都不說更穩妥。
該怎麼告訴你,想信任你,卻還不能傾心相待,因為你太敏感,因為你的不信任。
你的目光,比千言萬語還要傷人。可我不能怪你,因為你只是最真實的流露。
你這單純的傻孩子,現在真希望你能每日敷衍我、哄騙我,如此,我心裡才能好過一些。
什麼都不能說,只能沉默。
酒壺空了,可以回房歇息了。
肖復再度站起身來,“你歇息吧。”
“你……”香綺瀟擋在他面前,“你說過要善待我,所謂善待,便是花燭夜後分房而睡麼?”
肖復勉強勾出一絲笑,“我的確是說過,可我還說過什麼,你記得麼?”
“我幫不了你。”香綺瀟坦誠地告訴他之後,手輕輕拉住了他的衣袖,“你幫幫我吧。”
肖復挑眉,靜待下文。
“你今夜留下來。”香綺瀟語速很流暢地說道,“我要一個孩子,我在王城內認識的女子都身懷有孕,我也要。”
這話她醞釀了多久了?否則怎能這樣流暢地說出來?肖複審視她許久,忽然笑出聲來,“要孩子?”
“是。”
“好。”肖復點點頭,“你是想把我這一輩子都交待在你手裡,想讓我不止欠你的,還要加上一個孩子。”他猛地將她橫抱起來,走向寢室,重複道,“好。”
香綺瀟以為他已經動怒,以為他會兇狠地對待自己。
可他沒有。
他的情緒在廳堂通往寢室的這一小段路就被剋制了下來。
進了寢室,他把她放在床上,動作並不重,繼而開始有條不紊地一件件褪下衣物鞋襪。
香綺瀟看著滿室昏黑,看著他近在咫尺的從容不迫的身影,忽然間想笑。誰能告訴他,這男子是怎麼回事,又是用什麼做的?
肖覆沒容她思量太久,忽然欺身拉過她,仍是那樣有條不紊的除去了她身上的束縛。
他現在很清醒,也許是自與她相識以來最清醒的時刻,因為清醒,才顯得更加殘酷。
他欺身將她壓在身下,讓她與他沒有一絲間隙。手扣住她的後頸,低頭索吻。
她不反抗,卻也不配合。
“改變主意沒有?”他問。
她不回答。
他撬開她唇齒,空閒的另一手開始恣意遊走。
真真切切地感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