描扔進水中,擊起幾人高的水柱,接著,一艘中型戰船駛到舷邊,從座船上下來了一個身邊火紅皮甲的將軍,他扶著刀,穩穩的站在船頭,直向岸邊駛來。靠了岸之後,他帶著微笑,大步向昆圖斯走了過來,遠遠的就拱手笑道:“秦君,別來無恙乎?”
昆圖斯連忙用漢話回道:“周將軍,數月不見,您更加威武了。”
周胤哈哈大笑,連稱客氣,然後看向其他三人,先是點頭致意,隨後又道:“還請秦君代為介紹。”
昆圖斯笑道:“這是我的榮幸啊。周將軍,這位是沙普爾王子,他是薩珊王的特使,也是薩珊王最英勇的王子。”
周胤聽出了昆圖斯的意思,著意打量了一下沙普爾,見他長了一張瘦長的臉,兩道濃眉,眼窩深陷,目光顯得特別的深邃,整個人十分沉穩,一看就不是易與之輩。他拱手欠身施禮:“原來是沙普爾王子,久仰久仰。”
沙普爾以手撫xiōng,還了一禮,卻微微一笑,用生硬的漢話說道:“沙普爾只是薩珊一個普通的王子,不敢當昆圖斯大人的誇讚,周將軍也無需客氣。”
他的漢話不是很標準,“周”字發音有似“舅”,周胤聽了想笑,心道我什麼時候多了一個外甥?妹子入宮幾年了,到現在一點訊息也沒有,憑空卻多出這麼大一個外甥實在有些突兀。他心中好笑,眼神卻是一亮:“王子也會說我漢話?”
“是的,要和漢人做生意,如果懂漢話,可以少給通譯錢。”沙普爾又淡淡一笑:“你們漢人有句話,叫知已知彼,百戰不殆嘛。”
周胤哈哈大笑:“王子謙虛了,我看秦君剛才說得不錯。王子能將兵法用到做生意上,只怕做生意也和用兵一樣高明的,以後有機會倒在請教請教。”
“不敢,隨時奉陪。”沙普爾寸步不讓。
昆圖斯看得心huā怒放,薩珊人和越國人一見面就較上勁了,這對羅馬有利啊。他不動聲sè的看了片刻,又指著瓦拉格介紹道:“這是阿克蘇姆王瓦拉格,周將軍,你們以後就是同殿稱臣了。”
瓦拉格的眉máo聳了一下,隨即又搶在周胤前面躬身施禮,他的漢話卻比沙普爾要熟練多了:“瓦拉格恭迎大王光臨xiǎo城,阿克蘇姆將永遠銘記今天的榮耀。”
周胤打量了一下黑乎乎的瓦拉格一眼,好在特牧城黑人也不少,他倒沒有顯得多麼失禮,但是他不知怎麼的,總覺得瓦拉格的表情有些不自然。不過轉念一想,他原本是個自在的王,現在卻被羅馬人當禮物送給了越國,心裡不舒服一點也是正常。
“這位貴霜王的特使馬鳴尊者,是位有道之人。”
周胤連忙雙手合什,和馬鳴見了一禮,說了兩句客套話,這才說道:“大王已到,隨行一萬禁衛軍先行上岸,請諸位使者勿要驚慌。”
昆圖斯等人連忙點頭答應。周胤轉過身,衝著身後的校尉點頭示意。校尉舉起手中的彩旗揮動了幾下,護衛在王船旁的十艘樓船井然有序的靠了過來,分成兩列,頭尾相連,排成兩道橋一般直通海岸,緊接著,兩隊沉默計程車卒沿著這兩道船橋魚貫上岸,一上岸就在岸邊排成兩列長隊,最外的一列面向外站定,雖然有萬人,但是他們誰也不說話,只有整齊的腳步聲,就連兵器相碰的聲音都很少聽到。
沙普爾眼神眯了一下,讚了一聲:“果然是jīng銳。”
周胤掃了他一眼,謙虛的笑道:“慚愧,和薩珊的長生軍還不能比。”
沙普爾一愣。薩珊人的主力是騎兵,步兵和車兵只起輔助作用,決定xìng的力量是重騎兵和輕騎兵,而其中最強悍的就是一萬重騎兵,主要由貴族子弟組成,全部是重甲長矛,每次大戰都是絕對的主力,有所死傷立即補充,時刻保持一萬之數,所以又稱不死軍、長生軍。沙普爾見周胤拿越國的禁衛軍與長生軍相比,又自稱不足,心裡不免有些得意,可是隨即又有些警惕。周胤知道長生軍,可是他卻是第一次知道越王的近衛軍居然也是這麼強悍,從知已知彼的角度來說,薩珊已經輸了一籌。
“周將軍謙虛了,各有所長罷了。”沙普爾掩飾道。
周胤正要說話,虞安扶著劍,一路xiǎo跑的走了過來,在周胤面前站定,行了個軍禮:“將軍,丁將軍請你帶各位使者去迎接大王。”
“知道了。”周胤應了一聲,轉身對昆圖斯等人示意。昆圖斯等人不敢怠慢,跟著周胤向前去。郎中令丁奉負手而立,上下打量了一下昆圖斯等人,面無表情的轉身就走。昆圖斯等人跟上,直走到海邊,這時那十艘樓船已經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