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大師兄,她擁有搜尋地球蟲洞的能力,或許師父太低估對方的實力了。”蘇倫對葉薩克始終很尊重,回話時的態度非常認真。
“你為什麼不攔住她?明知道她是師父這次的行動裡最關鍵的人物?”他向我斜了一眼,鼻子裡喘著粗氣,重重地哼了一聲。
這種指責真的是莫須有之至,在顧傾城表明身份之前,蘇倫並沒有接到任何指令說是要對她嚴加看管,現在有什麼理由把行動受挫賴在她的頭上。
“對不起,大師兄,是我反應太遲緩了。”蘇倫立即垂下頭,甘願受責。
日本人是世界上最講等級、論輩分的族類,平均每個人一天當中要鞠躬五十餘次,所以,在冠南五郎門下的弟子,都或多或少地受了日式禮節的影響,連蘇倫也不例外。
葉薩克冷笑:“要說對不起的話,去跟師父說吧!他老人家自始至終都在教導我們,任何環境裡,都要兼顧大局,不以物喜,不以己悲,不以個人得失為重。現在,你有了心上人,連師父的教誨都忘了?”
他再次從脖子上拿下手來,五根手指全部被鮮血染紅了。
第四部 復活之戰
— 第 10 章 … 藤迦公主的最後一劫—
我淡淡地冷笑:“葉先生,你扯得太遠了。”
手術刀在世的時候,對蘇倫百依百順,不捨得呵責半句話,現在葉薩克卻一直喋喋不休地囉唣下去,硬要把行動的安排失誤栽在她頭上。我發過誓要好好保護她,當然也包括了不讓她受任何委屈在內。
“風,你說什麼?”葉薩克的右臂三大關節、二十二小關節陡然“喀”的一聲響,那是發力攻擊的前兆。
“我說,假如你有本事,一早就安排十七煉氣士困住顧小姐了,哪裡還會有現在的後悔?”
葉薩克的為人,我曾從幾個軍方人士那裡聽說過,貪婪、獨斷、陰險,並且做事從來不計後果,只謀求一己之私。對於這樣的人,跟他走得越近,便越容易受傷害。
“你在指責我?風,別以為師父看好你,就能——”他的右手發動攻擊時相當之快,像一條扁頸的眼鏡王蛇蓄勢待發、謀定後動時剎那間的前攻、後縮。
那一招包括虎爪、蛇鉗、鷹啄、豹突四種手法,當然也摻雜了擒拿、點穴、截勁、重摧的巨大力道,以一個外國人的身份,對中國功夫修煉到這樣的程度,已經是個不折不扣的奇蹟。
我沒有動,只是冷冷地注視著他。
這一攻勢的最後一節,他的五指呈“鷹啄”之勢停在我的右側太陽穴上,指尖恰好抵住我的面板,帶著一股��說暮�狻�
“你不敢還擊?”他獰笑著。
“都是虛招,何必還擊?葉先生,你最擅長的並非中國功夫,如果存心對我下重手的話,為什麼不用泰拳?再說,你的身體裡有一半的血統來自泰國,泰拳界的幾大高手對你的殺傷力都很肯定。”我推開他的手,不想再糾纏下去。
他是大師兄不假,但我是冠南五郎的客人,這種地位尊卑,他還是分得清的。
葉薩克怔了怔,忽然臉色一沉:“風,我知道你心裡怎麼想的,別以為師父要破例收你入門,就覺得自己——”
我揮手拍向他的肩膀,在他橫移、後退、扭腰閃避之後,仍舊“啪”的一聲拍中了他,然後正視著他的眼睛:“你錯了,我從來沒想到要拜入冠南五郎大師門下。在中國人的江湖規矩裡,一個人要想另投師門,得先問過自己的師父。所以說,你在師門的地位是無人可及的,放心,放心吧。”
他此刻的心情,猶如貓頭鷹抓到腐鼠反而怕鳳凰來搶一樣,自己看重的,卻是我根本連想都不屑去想的。
“風,尊師是誰?難道比我師父更偉大?更有名氣?”他不甘心地叫起來。
我搖搖頭:“無可奉告。”
蘇倫一直在旁邊沉默地看著,右手插在口袋裡,此刻抽出手來,卻是一塊潔白的手帕,緩緩地遞給葉薩克:“大師兄,先止住傷吧。”
葉薩克的臉色變得難看之極,惱怒地嗥叫了一聲,撩開她的手,大步跑向金屬階梯。
“風哥哥,你師父到底是誰?這個問題大哥從來沒提起過,難道真的是不可說的秘密?”她挽住了我的胳膊,走向仍然留在地上的古琴。
“他是隱居多年的江湖過客,不想再提從前,所以,我入門之時發過毒誓,永遠不透露自己的師承來歷。”這是我的個人原則,絕不會毫無理由地逾越。
蘇倫微笑起來:“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