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少說真話的,這是生存競爭的需要。那麼,空空小生一定是進入過阿房宮了?只要有人去過那裡,我就有信心沿著同樣的路徑進去。
“風,時間超過一分鐘了,怎麼那些影像還沒出現?”何寄裳有些不安。
的確,二樓的視窗靜悄悄的,我能清楚地看到沒來得及收拾的滿地血汙狼藉。昨天的強磁場也沒再出現,她戴的腕錶一直平穩而輕鬆地工作著。
又過了五分鐘,何寄裳黯然長嘆:“看來,天哥不會再出現了,能告訴我為什麼嗎?”
我沉默地搖搖頭,自然界的神秘現象,百分之八十以上是人類應用物理學所無法解釋的。何寄裳惱火地在一棵枯樹上狠狠拍了一掌,滿樹枯葉簌簌地落盡了。
“你猜,天哥會不會去了那隧道深處,去了傳說中的天梯、地下墓穴?”她的心情變得煩躁無比,思考能力急劇下降,只是一味地隨口亂問。
“哲學家說,要知道梨子的滋味,親口去嘗一嘗才可以。何小姐,要想解開你心裡的迷惑,明天隨我們一起上路好了,或許我碰巧能破解那些攔路的石柱,大家精誠合作,一定能追著前人的足跡,找到想要的東西,怎麼樣?”我們要追索的目標應該是殊途同歸的,如果大哥留下過什麼線索,必定就在蘭谷盡頭。
何寄裳忽然警覺地抬頭:“我知道你在想什麼了。你想借助‘碧血夜光蟾’,避開飛蛇的侵擾——”
這一刻,她像只受驚的野獸,臉上驟然浮現出濃重的殺機。為了“碧血夜光蟾”,她才被毀容逐出門牆,流落於江湖,當然會把那寶貝視如生命。
我笑了笑,起身向寨門走,在這件事上,最好的解釋就是不加解釋,讓事實說明一切。遇到何寄裳之前,我的目標是過蘭谷去天梯,絲毫沒把“碧血夜光蟾”考慮在內。她不願加入,我絕不勉強,更不會覬覦別人的寶貝。
“喂,別走!”何寄裳彈身一躍,飛過我的頭頂,攔在前面。
我冷靜地看著她的臉:“何小姐,你大概是誤會了,我們明日一早上路,在這裡打擾了你兩天,非常感謝。”
她仍在極其懷疑地審視著我,我繞過她,一直走進寨門。
“風先生,我在這裡,我在這裡。”巴昆哈著腰飛跑過來。
我暫時想不出驢子身上的秘密,看著他貪婪又可憐的樣子,直截了當地問:“你要告訴我什麼?價值多少錢?”
前人說,時間就是金錢,效率就是生命。為了快速得到有用的情報,我最常用的手法一直是金錢開路,往往行之有效。
“五……五百塊,人民幣。”巴昆興奮地直了直腰。
我點點頭,低聲吩咐他:“說吧。”
他立刻清了清喉嚨,稍帶緊張地說下去:“席勒先生出現後,大家忙著搶救呼喚,是我把驢子牽住拴好的。我發現它腳上的皮掌都不見了。進山之前,我按照蘇倫小姐的吩咐,把所有徵用的牲口去掉鐵掌,更換了皮掌,以利於行走山路。結果,其他驢子的皮掌都在,唯獨這一頭的不見了。”
我們一邊談,一邊向拴著驢子的那棟木樓走過去。
村寨裡的人個個都很平靜,並沒意識到西南馬幫的人曾經虎視眈眈地到達了寨門,又悄然而去。包括飛鷹手下的隊員在內,都缺少這種應有的戒備意識,這樣的戰鬥狀態,絕不會是胭脂帶領的那隊人的對手。
我腦子裡突然冒出了一個新想法:“在蘇倫的探索計劃中,除了李康這夥人、飛鷹這支隊伍,會不會還存在著另外一隊伏兵?”
蘇倫做事很小心,應該比我更清楚飛鷹的戰鬥力,所以完全有可能做到“狡兔三窟”,在兩路援兵的假象後面,還會有真正的主力存在。換了是我,可能也會這麼做,把老弱殘兵擺在表面上,故意麻痺敵人,實際上一旦遇到突發事件,最後一隊,也是實力最強大的一隊馬上出現,動手清掃障礙。
“風先生,風先生,我還繼續說嗎?”巴昆誤解了我的沉默。
我們已經走到拴著驢子的簷下,它正懶洋洋地躺在地上,四腿平伸地休息著。不用巴昆說,我也看到驢子腳上的皮掌不在了,只留下光禿禿的腳底板。
“這個樣子,走不了十里山路,它的腳就會被石板和荊棘磨破,很快,四條腿就一起廢了。風先生,問題並不是出在我這裡,所有的皮掌和鐵釘都是精心挑選過的,其他驢子腳上的都沒事,只有這兩頭。”
他困惑地撓了撓頭皮,向我苦笑著:“我不知道這代表了什麼,只是上次釘過的皮掌,至少能跋涉五百公里而不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