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苟地按照既定計劃執行,任何人無法阻撓。
電腦螢幕上顯示的時間,再次接近大哥的影像出現的時刻,我站起身,指著那三臺攝像機問:“要不要再試驗一次?”
何寄裳搖搖頭:“不會成功的,在這個地區已經試了幾百次,刨除一切人為因素,仍舊無法儲存影象。”
我輕輕敲了敲自己的額頭,相信若是把在本地使用過的訊號記錄介質送到特種實驗室去檢驗,一定會發現磁力線異常的現象。真的能夠在山體下面發現巨大的磁鐵礦的話,將會把這片空寂的大山,變成一座無限採掘的金山。
昨天被磁化的腕錶已經交給飛鷹保管,我只是擔心在特殊時段出現的強磁場,會不會對大家的思維繫統造成極度的損傷。
“我們出去吧,還有,請安排一個可以深挖的地方,我會讓人掩埋李老爹的屍體。”
護寨神的嗅覺系統靈敏異常,埋得淺了,屍體難免再受戕害。從中國人的傳統觀念來看,百善孝為先,讓李尊耳的屍體葬於蛇腹,是對李康最大的打擊。我希望能維護探險隊每一個人的權益,只有做到這一點,隊伍才會有凝聚力。
何寄裳嘴角牽動了一下,做出“何須如此”的表情,但還是順從地答應著:“我會在埋葬地點下蛇蟲禁藥,屍體就不會有事了。你們漢人的某些習慣,真的是迂腐又麻煩,不如山寨苗人來得直爽痛快。”
我忍不住笑了:“你說得對,但是藏人喜歡‘天葬’,卻不欣賞苗人的‘蟲葬’,就像你們苗人喜歡‘蟲葬’,如果哪一天被迫改用鷹啄‘天葬’,豈不也是要奮起反抗?”
走下石階,還沒走到寨門,我口袋裡的衛星電話陡然響起來,上面顯示的是一個極其陌生的號碼。
我稍微愣了一下,何寄裳伸手向前一指,東南方向的土坡上,站著一個白衣飄飄的光頭男人,手裡也舉著電話。
“看那男人,只怕有些古怪!”何寄裳迅速取出望遠鏡,先遞給我一隻。望遠鏡裡,那個男人滿臉誠懇的微笑,右手按在胸前,向寨門方向彎下腰,猶如山民們歡迎外地人的禮節。
我看懂了他的唇語:“電話、電話……”馬上按鍵接聽。
“風先生你好,久仰閣下在江湖上的大名,今天光臨西南馬幫的地盤,令我們蓬蓽生輝,不勝榮幸。”他的聲音柔和悅耳,一口純正的國語,年齡大概在二十五歲左右,肩膀寬闊,看上去像一頭養精蓄銳的超級獵犬。
第二部 一笑傾城
— 第 7 章 … 胭脂—
夕陽的餘暉包裹著他的白衣,飄飛如雲,我能斷定,他身上沒有攜帶武器,但身後的叢林裡卻至少藏著四十餘人,有十幾個黑洞洞的狙擊步槍的槍口,從枯樹亂草間探出頭來。
村寨裡的人毫無防備,並且木樓根本不具備防彈作用,即使戰鬥開始,大家就近躲進樓裡,也會被對方開槍盲狙穿殺。
“過獎。”我保持高度警覺。
狙擊手的位置距離寨門約六十步,我和何寄裳就像兩個最醒目的活動靶子,附近沒有可供隱蔽的掩體,對方一旦開火,馬上非死即傷。很顯然,我們一出木樓便被納入了對方的狙擊鏡,而寨門口則是進退兩難的最佳狙殺地點。
“我們老大想跟風先生談筆生意,特派我來通知你一聲。大家都是久在江湖的人,現實環境如何,你也很清楚,只要進了叢林,就是馬幫的天下,是生是死,由我們老大說了算,對不對?”
他的態度很囂張,表面偽裝出來的彬彬有禮,掩飾不住“大局盡在掌控”的得意。
“對,請講。”我沒有別的選擇,不想連累身後所有無辜的人,無論男女老幼。闖蕩江湖,不單單要有拼命的熱血,更得有屈曲忍耐的氣度。
“狙擊鏡會受夕陽光線的影響,我們只要向正南方向移動十五步,眩光會令狙擊手進入視覺暫盲的狀態,十秒鐘時間,足夠逼近殺敵了。”
何寄裳微笑著說了這句殺機凜然的話,大家都明白,在高倍狙擊鏡下,我們臉上的任何表情,都逃脫不掉狙擊手的觀察。
“你錯了,向南三十度角的位置,三十步外樹頂;正東五十步,樹後,都有狙擊手潛伏著。馬幫的實力,並不像外界傳說的那麼零散頹敗,否則,早就被山外的力量吞併了,還能支援到今天?”我沒有迴避自己的口唇動作,對方可以使用唇語,自然也“看”懂我說的話。
這是一個標準的口袋陣,我們無論怎樣移動身體,都會在三方面狙擊手的近似直線瞄準點上。十分之一秒甚至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