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會被誤會的吧?酒吧又不是隻有這一間,大不了去超商買一點酒回家喝就得了,以前不也都是這樣做的嗎?但是現在為什麼……會有種想賴上他的衝動?
然而他的心裡活動並沒有如實的傳達給正站在門口一臉猶豫的人那裡,所以當他後退幾步準備離開時,對方卻出奇不意地喊住他。
「得了,上次讓你照顧酒醉的我已經很不好意思了,這次如果拒絕你我會良心不安。」皺著眉嘆口氣,歐陽烽浩朝對方伸出手。「正視自我介紹一下,我叫歐陽烽浩,你可以叫我浩子、小浩、烽浩都行,那麼該怎麼稱呼你?既然要以我的好友身分進去,起碼也該讓我知道怎麼稱呼你吧?」
說這話的時候他雖然表情有些不自然,可原因卻不是因為覺得為難,而是……而是為了終於能知道對方的名字感到興奮不已。
「……你可以不需要這麼勉強自己。」誤將他臉上的表情解釋成為難,齊貫譽皺了皺眉,有些不高興地看著他。
「勉強?」被他這麼一說,歐陽烽浩下意識抬手摸了摸臉,然後不解地搖頭。「我沒有勉強,只是剛才被灌太多酒,有些不舒服而已。」
接著語氣一頓,再開口時語氣裡帶著一絲絲失落的意味,為了自己又錯過一次得知對方姓名的好機會。
「算了,進來吧,我出來的也夠久了,再不進去待會讓人給找出來可就太麻煩人家。」
轉身,推門,當厚重的門板剛被推開一條細縫,身後的那個男人才在噪音傳出來前回答了之前的那個問題。
「齊貫譽,你可以叫我貫譽。」
回頭,咧嘴笑了笑,帶著一抹輕鬆自得。
「那麼……貫譽,進來吧,跟大家熱鬧熱鬧,順便讓你嚐嚐我為了今天特地釀的酒。」
齊貫譽後悔了。
他突然覺得自己每次遇到歐陽烽浩通常都沒啥好下場,比如說第一次見面時確定了他和前妻永無複合的可能性,比方說第二次被他當成計程車司機般使喚一樣-最令他生氣的是之後還在床頭櫃上發現他留下的紙鈔,這讓他覺得自己的人格完全被鄙視了。
第三次就是這一次,他在莫名的堅持後雖說真的好好放鬆了一個晚上,但現在他不這麼認為,理由跟原因全在身旁這個被自己半拖半拉的人身上。
「喂喂!你走好啊!」猛的腳下一個踉蹌,他連忙伸手扶著牆面,就怕一個不小心摔了對方事小,連同自己也一併摔了就不好玩了。
然而他在這累得滿頭大汗,把人扔到沙發上後還得整裡被弄髒的玄關,而那邊讓他如此狼狽的罪魁禍首則是坐在沙發上仰著頭嘴裡不知道咕噥著什麼,時不時還發出幾聲驚悚的怪笑嚇得他寒毛直豎。
等他整理完了屋子,捲起袖子準備整理那隻醉鬼時,卻看到剛才本來應該醉死睡死甚至連點反應都沒有的傢伙居然端端正正的坐在沙發上,一雙因為酒氣暈染的水光流轉的眸子死死的盯著他,到哪就看到哪,彷彿他身上有某種帶著磁性物質深深吸引了對方的注意。
「好了,別看了,清醒的話就去洗個澡,一身酒味臭死了。」被盯的實在無法忍受,齊貫譽卷著袖子走到他面前伸出手。「自己一個人可以嗎?需不需要幫你一把?」
然而歐陽烽浩沒有在第一時間做出反應,而是傻楞楞的看著對方的手好一會,像只貓咪般蹭了蹭,乖乖將自己的手撘上去。
「……嗯。」
「睡衣我等下找給你,裡面的東西都可以用,水不要放太熱,畢竟你滿肚子裝著都是酒。」一想起歐陽烽浩在店裡把酒當水喝的模樣,他就忍不住皺眉。
酒傷身傷肝這是眾所周知的事,喝酒喝多了也會上癮,所以即使他自己也算是個愛酒人士,卻相當自律的從來不曾喝到酩酊大醉。
小酌怡情牛飲傷身,他不知道是什麼原因才能讓自稱是他乾媽的老闆娘一面哭一面拜託他一定要好好照顧這個她嘴裡的可憐孩子。
可憐?這世界上誰不可憐?每個人都有值得她人同情的可憐之處,同時也有可憎之處,所以前不久還在為前妻的事憤恨不已的自己才會在無意間看見這句話時慢慢釋懷,雖然還是無法原諒她,卻也已經能夠做到不在意的程度。
那麼那個被說是可憐孩子的歐陽烽浩就一定會有令人覺得可惡的地方,這點他很清楚。
其他人怎麼想他不知道,不過如果要他來說,他會覺得歐陽烽浩讓人覺得可惡的地方在於他對自身的不自愛,以及對於金錢的盲目追求。
而這兩點全是他最痛恨的,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