著他另外一邊的胳膊,避免過度施力讓逐漸癒合的肋骨受到二度傷害。
只不過和剛才發生的對話一樣,歐陽烽浩客氣疏離的拒絕了看護的幫忙,一個人彆扭的用柺杖撐著,一拐一瘸的緩緩蹭回房間,然後將柺杖插在門把後方固定住,讓門無法從外面推開,這才耷拉著腦袋栽進被窩裡生悶氣。
打電話找人來把自己就出去?怎沒找?早在住進來第二天就因為受不了被關在屋子裡連電視都不準看,美其名是吹冷氣多睡覺調養身體,說難聽點就是軟禁,所以才待了一天,怕寂寞的他就趁著看護上廁所的時候咬牙忍著胸口的悶痛與腿腳的不便,摸到客廳將市內電話子機偷渡到房間裡打給了竹馬好友以及尋夢裡唯一有"早起"習慣的小馮子。
結果,結果怎麼著?一個兩個全在聽完他的敘述後笑得跟吃錯了藥似的,先說那個鞏扒皮,居然一句話"喲!你的春天也來啦?要好好把握蛤,在你傷好前就乖乖給人養著吧,回來記得三場慶祝活動,復健時別忘了給自己拉拉筋。"就將他剩下的話全給堵得死死死。
再說那小馮子吧,一聽見是上次那個在尋夢十週年慶活動裡跑來湊一腳的大老闆,立刻笑得跟老鴇似的,莫名其妙地堅持要他學會知足,這陣子會幫著請傷假。
除此之外,歐陽烽浩甚至還在電話被單方面掛掉前,聽到那端傳來小馮子興匆匆扯著嗓門落下的話。
『喂!湖姊呢?快找個人去跟湖姊說,咱們家的KING終於有人要了啊!』
聽聽,這都什麼話呢?!"終於有人要"?這話是什麼意思?莫非以前沒人要?難不成他那本花名冊裡寫的全是假人還是遊戲ID?還是他過去兩年多來相處的金主全是南柯一夢?
於是,竹馬跟好友全都不能靠了,剩下只能靠自己。
但一個傷殘人士要從這屋裡逃出去說簡單很簡單,說難也很難。
簡單的理由,是因為看護跟齊貫譽那兩個人到現在還認為他無法自己支著柺杖移動,可事實上他不但能支著走,速度還不慢-撇開胸口傳出來的悶痛不提,一切都很輕而易舉。
難就難在他當初被打包帶回來時,身上所有的細軟連同那個家的鑰匙全都被齊某人藏起來了。
而且為了不讓他知道東西藏在哪,還刻意先將他扔進臥房鎖上門才藏的,所以要找必定會弄出大動靜,被看護或是齊某人發現那可就功虧一簣。
除此之外還有一件事讓他很在意,非常非常的在意。
那就是齊某人打從把他打包帶回來後,每天不管下班的時間早或晚,都會先進臥室跟他打個招呼,然後才心滿意足地去洗漱或做其他事情。
如果回來時自己已經睡著了,也會硬是被搖醒,然後迷迷糊糊間說了聲你回來了,就又被塞回被子裡繼續睡。
問題是泥馬,有誰睡的正香時被人挖起來又被迫打了招呼還能睡著的?更何況他還帶著傷啊!泥馬!因為害怕止痛藥上癮而堅持不吃止痛藥的他很難睡的啊!被吵醒了就會覺得痛啊!覺得痛了就睡不著了啊!更魂淡的是他完全沒辦法抗議啊!所有的貴重物品全都被人當"人質"的有沒有?兩手空空兩袖清風的他要離開哪有可能啊?坐車要付錢,難不成要他就這麼一跛一拐的蹭回家去?那還不得痛死他?
頂著比起過去夜夜上班更加嚴重的黑眼圈兒,他躺在床上繼續執行最近越來越拿手的發呆大業。
不知道過了多久,房門被人從外面推開,而歐陽烽浩也本能的開口打招呼。
「歡迎回……咦?!」等等,剛才不是明明有拿柺杖將門給……呃……難怪沒用……
話才說一半,他就猛的猛地從床上彈起,視線更是緊緊盯著房門看了半天,才鬱悶的發現自己做了件蠢事。
哪有人會蠢到認為從裡面拿根柺杖支在朝外開啟的房門後方就能讓門無法被開啟?恐怕也只有當時怒火攻心的他會幹出這檔子蠢事吧?
歐陽烽浩還來不及想清楚該怎麼解釋那根柺杖會卡在那邊,齊貫譽就皺了皺眉,開口先替他做出瞭解釋。
「你這柺杖怎麼沒放好?都倒下來了,要不是運氣好我這的門是朝外開的,否則如果你在裡面出了事可就麻煩了。」隨手將橫在門框上的柺杖挪到旁邊的牆放好,走到桌子邊將手裡裝著便當的塑膠袋放在桌上。「下班前看護打了電話說喊你一天都沒反應應該是在睡,我回來時就順手給你帶了便當,過來吃吧。」
不對勁,這貨當真不對勁了。
齊貫譽的舉動沒讓他感覺到一絲半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