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裂肺的咳嗽聲在欄杆外響了起來,是原來那個渾身是血的醉漢。醉漢面色蒼白,不斷的咳嗽,使他說不出話來,撐不起身子。醉漢吃力的爬到欄杆前,向著圖拉丁伸出手來,“能把……”又是一陣劇烈的咳嗽,嘴裡的汙垢碎屑也跟著噴了出來,“能給我口水喝嗎?我嗓子乾的像吞了團火!”醉漢又變得像個正常人一樣,說話間少了些許傲氣。
圖拉丁扣起水壺看了看,若有所思的遞給了醉漢。接過水壺的醉漢像重獲了新生,一股腦的將整壺水灌了下去。喝完,醉漢滿不在乎的將水壺扔到一邊,攥著他那血漬斑斑的衣袖一抹嘴巴,“謝了,我還真怕就此渴死了。”
韋德走了過來,很是懊惱地撿起水壺,吹了吹上面的灰塵,陰沉沉地說道:“如果水壺碎了的話,我會一腳踩爛你的腦袋。”
“切!”醉漢不削的瞥了眼韋德,神情一下子驕傲了起來:“你一個奴隸也敢這樣跟我說話!你要是敢出來的話,我能撕開你的嘴!”
“什麼!”韋德徹底的暴怒了,從武器架上拔下一根長槍便衝了過去。醉漢瞬間被嚇破了膽,差點尿了出來,趕緊倒爬著退到了他認為的安全距離。不過刺出的長槍被巴斯拽住了尾錘,巴斯懶懶地說道:“你跟個醉漢較什麼勁,既然他被衛兵拖到了這裡,他早已是具屍體了。”接著拍了拍韋德的肩膀,示意他放下長槍。
“是你!”醉漢認出了巴斯,伸著指頭一個勁的點著,猙獰的面孔恨不得吃了巴斯,可又對手握長槍的韋德心有餘悸。“你這個卑賤的奴隸!害我輸掉了九個銀幣,那可是我全身家當啊!”他情緒激動的重複著這句話,越往後越憋屈的慌,最後醉漢不由自主的流下了眼淚,“那可是我全部財產吶!”
圖拉丁知道了醉漢會在這裡的緣由,想必也是不服輸耍酒瘋的緣故,原本還對醉漢的一絲憐憫現已是蕩然無存。他面無表情的回到草蓆上躺下,繼續深索著剛才噩夢中的那隻黑手,究竟是誰導致他淪落到今天的這個下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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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章 商人
“那個人是誰?”斯德洛斯指著場下的角鬥士。
獨眼聽到主人的問聲像只哈巴狗一樣湊了過去,腦袋擠在斯德洛斯和莉亞的中間。斯德覺著身後有人走了過來,又明確的指點了下。獨眼順著他指點的方向望去,他一眼便認了出來,但他沒有立刻告訴城主,反倒賣著關子自鳴得意的退回到了座位上,“那個奴隸原先是我們林國的一個叛兵,大人您不記得了嗎?”獨眼扯下一顆脆葡萄送進嘴裡。
“記得還問你?!”躁怒的聲音差點沒讓獨眼被葡萄噎死,他肆無忌憚的咳嗽著,惹得貴族們紛紛掏出手帕捂住口鼻。
眼見如此,斯德自己也覺得有些過意不去,像什麼也沒發生一樣,翹起二郎腿。
獨眼好不容易恢復了過來,想找個什麼潤潤喉嚨,無意間又摸索到了葡萄,懊惱道:“這裡除了葡萄還是這該死的葡萄麼?”無奈他只得灌了杯葡萄酒,大喘口氣,“應該是比伯家的角鬥士,比伯靠他掙了不少錢!”
“這該死的對峙還要持續多久!”斯德洛斯喃喃自語道。
其他看臺上的觀眾可不這麼認為,這樣的對持下每一個動作都能引起他們發瘋似地鼓起掌來、吶喊起來。
對繩鞭角鬥士下注的觀眾,顯然認為他們完全有了勝利的把握,有的人為此歡呼到聲音嘶啞。一個小時過去了,六個繩鞭角鬥士依舊緊緊地圍住了三個幸而活下來的獸盔角鬥士,列成三角形防禦的三個人互相守望,不論誰被鞭繩纏住總有人援救出刀砍斷繩索。
在這三個還活著的獸盔角鬥士中間,有一個異常的兇猛,每一揮刀間都讓繩鞭角鬥士躲得遠遠的,這也正是讓斯德洛斯焦躁起來的主因。這名角鬥士叫做多雷姆。他那似藝術品石像一般的身材體形極其勻稱,以及不可摧毀與戰勝的英武氣概,無疑地贏得了眾貴婦的鐘情,她們為他的每一個動作尖叫,為他每一個驚險躲閃心驚膽戰。若其能活下來一定會使他變成一個傑出的角鬥明星。
與此同時。肖恩探頭探腦的穿走在密集的人群之中,最終擠到一個四十歲出頭的男人那裡停下,“終於找到你了!比伯。”
這個名叫比伯的中年男人活像個暴發戶一樣,肥盈的左耳上帶了一串的金飾,十根手指上也不留餘地的帶著寶石戒指。他故意扯了扯掛在脖頸上的金鍊子,“你不在的這一年我還認為你去做狗標了呢。”(狗標來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