厲害,在這裡打炮,躲藏得又快,誰能發現?同時這裡還是一個巨大的彈藥庫……”他暗暗地想著。
楊茂德記得剛才那兩個護送他下山來的戰友說的出了山谷後往左邊上山,就是己方陣地。看來他們說的沒錯。敵人的炮襲,印證了這一點。不能再往前去了,說不定走著走著,不幾天就深入到蘇軍後方深處去了。要是隻顧埋著頭走。突然之間發現腳下踩著了平原,那就得要飲馬莫斯科,回不了頭了。
他開始轉而上山。剛上到半山腰,就看到一頂頭盔在一條戰壕裡一晃。看到自己人的頭盔,他已經不再完全相信是自己人,就像蘇軍不能憑著自己手中的蘇聯原裝“莎”就判定他是自己人一樣。他斜斜的上去,想要繞過這道戰壕。
翻上一座山包,他潛伏在一叢灌木後。等待著戰壕裡的動靜。戰壕就在旁邊,隔著不到十米。山包下面是荊棘,看過去遠遠的一大片,不好通行。現在只能上到這裡來。能無聲無息順著戰壕外邊爬過去就好了。這段戰壕不應該很長,繞到盡頭,就可以繼續上山。那頂頭盔一直都沒有動靜,這樣下去不是辦法,得要弄點響動。是敵是友,將之引出來,這樣主動權就操控在自己手中。是敵軍就毫不客氣的給幹掉,是友軍則打聽一下邊防團駐防哪裡。
他撿起一塊石頭。望著戰壕裡扔去。“當”的一聲,那塊石頭落入戰壕後。不偏不倚,正好給打在一頂鋼盔上。發出響聲。裡面傳來一聲俄語的惡聲叫罵,是敵人!
不一會兒,從楊茂德的左邊方向探出一顆腦袋來。楊茂德眼疾手快,“嗒嗒嗒……”放了一梭子過去,打得鋼盔“噹噹”亂響,掉下去了,不知人有沒有中彈斃命。這時候右邊一人大叫著殺過來:“你媽!我的鋼盔啊!壞了壞了!給打壞了!”
那麼愛惜自己頭盔的人,又是這種公鴨嗓聲音的,除了班上的“周扒皮”周春富以外還會有誰?楊茂德聞言大喜過望,找到自己部隊了!他心中激動不已,爬起來,趕快向戰壕衝過去。他怕周春富沒命的衝過來,萬一敵人沒死,要吃虧的。只見周扒皮速度比他還快,在半腰深的戰壕裡邊跑邊罵邊開槍,一副心疼自己寶貝東西不已的模樣。楊茂德聽到自己左邊戰壕裡槍聲響了兩下就沉寂下去了。這邊周春富一下子也不見了。楊茂德心裡暗叫一聲不好,兩大步衝過去,還沒跳入戰壕,就看見戰壕裡倒了一名蘇軍,坑道口另一名蘇軍趴著在地上,引燃了手榴彈要扔。那邊周春富也趴著,對著他猛烈開火。楊茂德還沒來得及開槍,看見手榴彈掉在了蘇軍身旁,戰壕太低,他趕緊臥倒。…;
手榴彈的爆炸將坑道口炸塌了半邊,裡面傳來幾聲悶悶的叫聲。楊茂德爬起來,跳入戰壕,堵住坑道口,往煙霧中打了一梭子。裡面又傳來了慘叫聲,楊茂德再往裡面扔了顆手榴彈,閃身一旁。
戰鬥結束了。硝煙霧散去過後,周春富才用他那特有的公鴨聲音大叫一聲:“排副?你還活著!?”楊茂德往周春富胸口一拳打去:“你剛才那麼不要命的跑幹什麼?有金子搶嗎?”周春富撿起鋼盔,摸著彈孔,心痛不已:“你給打凹進去了,三個眼子呢。這傢伙剛才在霧中帶了十五個人來偷襲,把我的這東西給搶了,我追,追到了這裡,一路上幹掉了他們四個,在這裡才找到他。”說著,死命往旁邊的搶他頭盔的傢伙死屍頭部踹了幾腳,一邊大聲咒罵:“你媽,搶我東西……”
周扒皮的東西,是能夠亂搶的麼?排裡的人,連裡的人,所有認識他的人,都知道他的東西萬萬不可動。居然搶他的東西?除非你不要命了。
楊茂德問:“到底怎麼回事,說說。”周春富說:“走吧,回去陣地,邊走邊說。你來了就好了,大家一個不缺。老子這個班長,這兩天操心的事情可多了。”
楊茂德嘿嘿一聲:“大家都沒事?太好了!他孃的,蘇聯紅毛子。”他想了想,又問:“陣地有多遠?”周春富用手一指:“就在上面。”
周春富邊走邊說:“剛才山上霧氣太大了,蘇聯人突然搞炮襲。今天是第四次了。炮襲一停,就有十五個傢伙來偷襲,些硬是摸到了老子們前沿二十米,利害哦。被老子們打得雞飛狗跳。丟下了七八具屍體,要逃走了。我就想多撈點,追出來,不小心摔倒了,頭盔就滾落下去了。等我爬起來,原來被剛才那傢伙撿起來戴上就跑。好處沒撈到,反而丟了東西,我就猛追哈。身後好像有幾個戰士跟來了,隨著我追了一陣,失散了,不曉得這會兒回去了沒。”
楊茂德嘿嘿嘿笑一陣。說:“我說老周,跟你搭檔打仗沒得說哈。”
周春富問道:“大家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