片。
訾槿自覺無趣,三下兩下地爬上位於峭壁的大石上,雙腿懸空地搖晃著。
眺望遠處,天地間是一片連綿起伏的崇山峻嶺。天都的山脈,少了秀麗之美充滿了陽剛之氣,美得讓人心曠神怡。
“吧嗒”一滴雨水落在石頭上,訾槿愣了一下,抬頭看向天空。
一滴雨水打在了小白的手上,他蹙眉站起來,向身後看去,猛然一驚:“下來!”
訾槿被這突來的怒吼,嚇得一個哆嗦,差點掉了下來,連忙扶住大石朝身後看去。只見平日裡一臉清淡平和的小白,一臉的驚恐瞪大了雙目,一瞬不轉地盯著自己。
小白摒住呼吸站在原地,生怕自己發出聲音,再次驚到坐在峭壁大石上的人。他壓住心底的恐懼,輕聲哄道:“下雨了,快下來。”
訾槿看了一下越滴越快的雨水,對著小白吐了吐舌頭,三下兩下地走到這邊,跳下了大石。
小白無意識地吁了口氣,拿起身旁的竹簍,滿面陰沉地走了過去,將訾槿拽到了大石下,背對著她,擋在了她的前面。
訾槿心虛地扯了扯小白的衣袖:“你生氣了?”
小白僵硬地站在訾槿前面,眸中有茫然更多的是怒氣,他愣愣地看著巨石外越下越大的雨水。
“怎麼突然就生氣了?”
小白默然回頭,見雨水濺溼了訾槿的腳,他又朝後靠了靠,將訾槿和雨水徹底隔開。
“咱們並排站吧,你這樣會淋雨的。”
小白不再回頭,也不說話,溫潤的眸中餘怒未消。
“你站進來吧。”見小白渾身僵硬微微發抖,訾槿拉了拉小白的衣袖,不想被從來沒有脾氣的小白一把甩開。訾槿沒膽地縮了縮脖子,再不敢多言。
天色越來越暗,暴雨傾盆而至。
訾槿所住的小院落外,安樂王從馬車之中探出頭來,蹙眉看向雨中馬上的錦御:“怎會沒人?”
“早時,皇上與公子一起進山採藥去了,怕是被雨擋了迴路,想來只要等雨停了便該回來了。”錦御在雨地裡大聲回道。
安樂王緊縮眉頭,看著這砸在人身上都顯得疼痛的雨滴,冷聲問道:“可有人跟隨他們?”
“有,屬下已吩咐二人在暗中保護了。”
“讓所有人整裝,跟著標記走,準備迎駕回宮。”安樂王冷聲說道。
錦御面有難色地看向安樂王:“主子……此時雨勢過大,山路陡滑……”
“你也知道山路陡滑,若……皇兄有個萬一,你可擔待得起!”安樂王厲聲打斷了錦御的話。
錦御轉過身去,對身後的人喊道:“將包圍村莊的三百人全部撤回,整裝出發,迎駕回宮!”
眾人棄馬步行,唯一輛馬車在泥濘中蹣跚前行。
車內,安樂王一臉冷霜地盯著對面的人:“本王所說的你可有記住?”
魚落微微抬眸,眸中滿是掙扎之色:“這……只怕不妥。”
安樂王嘴角勾起一抹諷刺的笑容:“休在本王面前裝無辜,明明已對我皇兄動了心,此時再來偽善是否晚了點。”
魚落猛地抬眸:“王爺此話差異,皇上待我如珍如寶,我自該真心相對。”
“呵!待你如珍如寶?他若知道那人是小啞巴的話,怕是看都不屑看你一眼。此事成敗都與本王關係不大,你若執意忠於小啞巴,我自是沒話說,只是你可有想過欺騙皇兄的後果?”安樂王眼底的嘲弄之色越加的深沉。
“王爺為何出口傷人,王爺明明知道這原本並非出自我的本意,若非王爺苦苦相逼,我又怎會……”
“苦苦相逼?!那日在流然亭你明明有機會與小啞巴相認,你明明有機會說出實情,可是你做了什麼?小啞巴叫你的時候,你又是如何反應的?若非你不肯認她……她能絕望至此!?”安樂王睜大雙眸,厲聲說道。
“我……當時只是害怕了,看到主子那般模樣……我……我我一時不知該如何是好……”
“收起你那楚楚可憐的模樣,我不是皇兄!既然那日沒認,今日也不必相認了,要皇兄還是小啞巴,你自己想吧,本王這次不逼你了。”安樂王緩緩地閉上雙眸,疲憊地說道。
傾情一世 恨愛難懂 再入輪迴 竹者無心 鏡花水月能幾何(六)
鏡花水月能幾何(六)暴雨持續不停地下著。
獨孤郗徽坐在馬上,看了一眼訾槿居住的小院落,又眺望了一眼遠處山腰間的隊伍,側臉對樓爍說道:“棄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