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疼痛，是身上的，還是心裡的。除了掉眼淚，他，現在什麼都做不到了。

“嘀——”病床一側的監視器發出高分貝警示，護士小姐連跑帶衝奔進病房，看到這樣的情況，立刻為蘇奕寒注射了鎮靜劑，才算讓他平靜下來。

護士小姐擦擦頭上的汗，有些不高興了：“那麼重的傷，好不容易才醒過來，就不要再去刺激他了嘛！這樣很危險的不知道嗎？怎麼當哥哥的啊！”

狠狠瞪了沈博瀚和賽爾兩個人，護士小姐才扭頭走了。

看著被大力甩上的門，沈博瀚和塞爾，對視一眼，別開頭，各自尷尬不已。這樣的局面，他倆都預見到了，本想阻止，無奈，這些卻無法避免，他們，意識到了這一點，卻，無能為力。

這一覺，蘇奕寒睡得特別沉，沉得沈博瀚以為他是不是又昏過去了。把醫生叫來一番折騰，才知道是鎮靜劑催化了身體的反應，本來恢復期就會睡得多，一劑藥下去，當然會睡得更沉。

沈博瀚乾脆提著筆記本坐在床邊，一邊工作一邊守著蘇奕寒。怕他醒來會哭會鬧，更怕的，是失去這個他好不容易救回來的，他的小天使。

他再怎麼厲害，也只是個平凡人。他清楚地知道，對於蘇奕寒來說，蘇婭嵐有多重要。可是，他救不回蘇婭嵐的命，他做不到！不過，他可以把蘇婭嵐對兒子的愛，連他自己的份一起，全部都給他！

他可以代替蘇婭嵐，在蘇奕寒今後的人生裡，為他遮風擋雨，為他裝上最強有力的翅膀，讓他能去更廣闊的天際，任意翱翔。

只要他能平安活下來，他可以為他，做很多，很多。

第二天中午，陽光很盛。蘇奕寒在沈博瀚和賽爾吃過了午餐之後，才算是睡醒。相比睡著之前的混亂，睡醒的蘇奕寒，平靜了很多。

睡了一覺，把蘇奕寒的小腦袋給睡迷糊了。其實，也不能怪蘇奕寒。從出生到現在，他的生命裡就只有媽媽一個人。現在得知媽媽一定會離開自己，那自己會怎麼樣，接下來要怎麼樣，未來又是什麼樣，全都不知道。沒有頭緒，滿腦子只剩下迷茫。

沈博瀚把窗簾拉開，讓陽光灑滿整個房間。奕寒不哭不鬧，他更擔心了。不過，沈博瀚畢竟是沈家長子，不是一般人能比的。擔心歸擔心，他知道蘇奕寒難過，也能想到他的感受。只要蘇奕寒能接受現實，他，就能讓他好好活下去。

坐到病床邊，沈博瀚喂蘇奕寒喝了一點溫水，就拉著他的手，跟他說話。

“奕寒，想去看看媽媽嗎？”

奕寒的眼睛一下子亮起來，“想，很想！”

摸摸奕寒才露出不久的小臉，鼓勵他，“那奕寒要快快好起來，只要能起身了，哥哥就帶你去看媽媽，好不好？”

“嗯！”

“奕寒現在心裡在想什麼，能跟哥哥說說嗎？”

蘇奕寒看著沈博瀚，這個哥哥從他醒來，就一直守著他，一刻也沒有離開過。對他非常溫柔，讓他住好漂亮的房間，還幫他照顧媽媽。就像剛出殼的小鳥似的，他對這個哥哥，生出了一種叫做依賴的情緒。

“我，不知道。媽媽離開了，就剩下我一個。我……”

沈博瀚打斷他：“哥哥說過了，就算媽媽離開了，還有哥哥。以後，奕寒就跟哥哥一起生活。哥哥會讓奕寒上學，上最好的學校，做最優秀的孩子。跟媽媽在的時候一樣，好不好？”

蘇奕寒還是有些迷茫，“可是，要是有一天，哥哥也離開我了呢？哥哥還有自己的家人，到時候，還是我一個人。”

“不會的，哥哥不會離開奕寒，哥哥會陪著奕寒一起生活，好多好多年。哥哥的家人，就是奕寒的家人。要是奕寒願意，哥哥可以把奕寒的撫養權轉到哥哥的名下，那樣，要是哥哥離開奕寒，警察叔叔就會狠狠地懲罰哥哥，這樣好不好？”

“真的可以這樣麼？”奕寒有些鬆動了。

“當然！哥哥保證！”沈博瀚鄭重點頭。

賽爾去公司忙活了，不在醫院。也幸好他不在，不然聽見這孩子氣的對話，不知道賽爾會不會抓狂！

沈博瀚可不管孩子氣不孩子氣，只要有用，哪怕讓他再幼稚一些，他也不會皺一下眉頭。

蘇奕寒卻仍在糾結。

“可是，媽媽還是要離開啊~”

“奕寒，哥哥知道你難過。可是，一味的糾結要發生的事，是沒有任何作用的。你有沒有想過，媽媽為什麼會這樣？”

為了轉移奕寒的注意力，沈博瀚開始誘導他的小天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