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時我可就慘啦!唉!娘啊,今晚你再不來,我可不能再等你了,我不到天明,就得趕緊離開此地,流浪在外了!”
唐棣聽得似解而又大惑,苗山師祖,當然是指媧母而非他人,若是這女子是那黃衫姑娘,而媚娘僅有兩個女兒,又並無這個女兒,但她又說被認出了武功門派,由這句看來,豈不是那黃衫姑娘,又是何人?唐棣心中七上八下,大惑不解。由所說的話中,確定是黃衫姑娘,絕對沒錯,但從衣著上看,媚娘只有黑白衣著,醜美兩個女兒,並沒有這個女兒。所以百思不解。
唐棣正在沉思,忽覺一股勁風向他襲到。
唐棣身退下大石,忽地面前黑影一晃,忙立掌護胸,哪知來人退了一步,唉了一聲說道:“原來是你。”
唐棣已然看得明白,面前站著的這人,乃是一位女子,也正是媚孃的女兒,那曾在哀牢山中,萬蜂王居所,甘冒叛師之罪,偷偷的去給自己療毒的黑衣醜女。不覺心中特別高興,也衝口而出,說:“原來是你!”
同時心中已然明白,必是她偷偷替自己療毒,事後被媧母知曉,自此再也不敢回返苗山,流蕩四海,隱身而生,免被媧母曉得,擒拿回山,嚴加懲處。那媚娘母女情深,日久懷念,實不放心,便和她約定,以三月為期,母女相見,以免兩地相思。
孤單單,又是個女孩子,只為救自己之故,有家歸不得,雖有親人而不得見,從那時起便浪變江湖,而且還要東躲西藏,耽驚受怕,過著這種痛苦生活,已一年多了,唐棣心中想道:“唐棣,唐棣,你的生命,是因她而得生,身受重毒,她甘冒大韙,暗自為你療毒,並加以照顧,對你有救命之恩,有愛護之情,恩情深重,今天她落到這個下場,都是由於救你而起,你應該知恩圖報,設法援助於她才是正理。”
唐棣既感內疚於心,更感愧對黑衣姑娘於外,忙道:“姑娘一片菩薩心腸,慈悲為懷,不料為在下之故,竟令姑娘骨肉分離,有家難回,這一年多,必然吃了不少苦頭,在下心中十分不安,今後如有需我為姑娘效命之處,請隨時告知!定遵命奉行!”
說著,向她一揖,唐棣實是感激萬分,不安之色,已形諸於面。
心誠話真,語重心長,認為黑衣姑娘的恩情,無法報答。
只見那黑衣醜女幽幽一嘆道:“只要你明白,明白我的……但是我骨肉分離,江湖浪跡,忍飢挨餓,櫛風沐雨,那又算得了什麼!”?
待見唐棣甚是不安,她卻忽然一笑,說:“瞧你怕急得這個樣子,說真話,我雖然不敢再回苗山,且要隨時小心,隨時隨地都要躲避師祖,要被她發現行藏,逮到以後,就由得罪可受了。但是現在這樣,海闊天空,無拘無束,行動自由,不受任何限制,倒比在苗山時快樂多啦。且我娘又答應每三個月和我見面一次,你別不安啦!再說,我救你啊,那原是出於我自己心甘情願,於你沒有一點關係,你又何苦這麼不安呢。”
唐棣早已感激她救傷之恩,況且現在又知道伶仃孤苦,乃是情發於中。不料想她倒反而安慰自己來了,更是心中感動不已,才要說話,忽然想起那黃衫姑娘來,不由“噯呀!”了一聲說:“姑娘,你可見到一位穿黃色衣裳的姑娘麼?’’那黑衣醜女似要綻顏一笑,但忽然又奇怪的問道:“什麼黃衫姑娘啊?”
唐棣心中大急,道:“那麼,你苗山之中,你的師祖,或是師妹,可有平日喜歡穿黃衣的?”
那黑衣醜女忽地眼珠兒轉了兩轉,說:“嗯,’有這麼一個。”
唐棣更是心急,忙道:“她的武功,也並不在你妹之下,是不是啊?”
黑衣醜女又嗯了一聲點了點頭道:“只怕還在我之上呢,你認識她麼?啊!是啦,你和她兩個人很要好,是不是?你要打聽她的身世麼?”
唐棣忽地身形再拔,躍登大石上,待看清四周並無人影,這才再飄身而下,悄聲急道:“姑娘,你好大膽,再不會錯的了,準是你師祖派來的,可能就是為尋找你而來的,那位黃衫姑娘的武功,的確不凡。”
那黑衣醜女面露驚惶之態,但眼中卻帶笑意,說:“啊呀!當真我師祖派了人來?”.唐棣更為惶恐,道:“怎麼不是……”
當時即把今晚桃源城中,所遇見的那黃衫姑娘的事,從頭到尾的細說一遍,並且很肯定的說道:,“她雖然一再的掩藏本來面目,但終於給我迫她露出武功門派來了,而且我一說破地是苗山武學,她先是支唔,後來便匆匆回房,姑娘,這是再不會錯了。必是你師祖已然得到了風聲,派她前來,跟蹤你,或者抓到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