己一眼看透的樣子,所以原本心中存著的問題也在腦海裡兜兜轉轉一番,終於滑到嘴邊。
“楊先生,吃菜啊!”程明羿見他盯著酒杯子出神,一手拿著筷子停在碗盤邊緣,以為是裡面的菜做的不合口味,連忙道:“也不知道您愛吃什麼就隨便做了點,這道菜不合胃口沒關係,我再給你炒個好吃的!”
語畢,方仁厚擼起袖子就要再次下廚,不知楊軒並非是這個意思。
“您別忙活了,挺好吃的其實。”一邊用筷子把菜夾進碗裡,楊軒解釋道:“可能剛才那口酒有點猛,我沒回過神來。”
“楊先生酒量挺淺啊。”不過是度數不高的啤酒,而且楊軒確實不似剛才進門時的理智精明,方仁厚也就接受了這個答案。“我們老家喝酒都是高度的,大碗喝,看來楊先生那樣的話,一碗準得倒!”
楊軒預設的點點頭,心中暗暗醞釀了一會的問題,趁著空檔,緩緩開口。
“蘇城他……有沒有跟您說過……我和程明羿的事情?”
原本還是大大咧咧笑著的方仁厚臉部一僵,尷尬無比,雖然知曉他們的關係不假,但從沒有這樣開誠佈公的當成話題聊起過,甚至說有意的不曾去聊到這方面,楊軒乍然提起,尤其還是很小聲又略帶窘迫的表情,可見對方也並不是個愛把這種話題隨便拿上臺面的人,所以楊軒突然間有此一問,倒弄的自己猛然間不知怎麼回答才能不顯得太奇怪。
“看您表情,應該是知道的。”楊軒的口氣透著點點無奈,對面的男人表情瞬息萬變,先是僵硬再是似笑非笑,最終露出這個有點勉強的笑容,根本就不需要任何話已然透出結果。
方仁厚的手指摩挲起酒杯,倒也沒有厭惡的意思,畢竟這樣的事情在以前方仁厚的世界裡從不曾涉及,和蘇城的關係發展與此已經讓他措手不及,現在這樣當成閒話家常一樣去跟別的人說這個,沒有準備也是自然。
“你會不會覺得有點……”楊軒眼神一黯,聲音也不太平穩。“噁心?”
方仁厚嘆了口氣,料想到可能是自己的反應讓對方誤以為自己在嫌棄,立刻接住話音誠實道:“喜歡誰這都是自己的事情,楊先生和程先生都是好人也沒作奸犯科,所以也不會有這樣的感覺,畢竟有些事公道自在人心,何況感情這種事……順其自然吧。”
聽上去寬慰的話語,楊軒沒有完全領會他的意思,呆呆的看著這個男人。
“我這人也不是很會說話,所以越說越亂,您別多想。”方仁厚露出一口白牙的笑容比起程明羿的溫柔更像是鄰家哥哥似的,明明這個男人比自己還小,卻讓楊軒覺得,如果自己能有這樣的兄長該多好。
“謝謝你。”長久以來,他和程明羿雖然在一起時間不短,但他們的事情鮮少跟人提起,今天也許是喝了點酒的原因,加上心知肚明對方已經知曉他們的事情,這才在方仁厚的大度爽朗之下試探的提起,能夠得到這幾句寬慰,已然足夠。
“那您和蘇城……還好麼?”終於繞到主題上,楊軒說這句話時明顯表情要比剛剛更加顯得窘迫一點,尤其最後兩個字說的輕到方仁厚險些聽不清。畢竟白天時候蘇城的出現讓他嗅出不同尋常的味道,哪怕程明羿已經跟自己解釋過他和蘇城之間的過往,但直覺告訴自己,這件事怕不單單這麼簡單,他或許不聰明,但還不至於傻到看不出蘇城的變化。
曾經的記憶翻騰在腦海裡,蘇城雖在未曾對自己做什麼,但是他對程明羿的執著,和看自己的眼神,都讓他時刻不安。
“就那樣,挺好的。”模稜兩可的回答,方仁厚說完自己都覺得有點太敷衍,但難道他要說其實我們不僅是房東和房客還有肉體關係嗎?靠著連吃幾口東西掩飾不適,兩個人各懷心事的沈默了幾秒。
“那蘇城為什麼要住在這裡,您也知道麼?”楊軒端端正正的坐著,桌子下的手抓緊褲子轉移緊張,卻不想對方被這樣問道時,態度也有了類似的轉變。
“蘇城他……和明羿以前的關係,非常深厚。”
“是麼?”方仁厚的語氣很平,只是苦於不知該怎麼說出自己想法的楊軒不曾注意,方仁厚平靜下所掩飾的情緒波動。
楊軒自顧自的繼續道:“蘇城的母親曾經照顧過明羿一段時間,因為明羿很感激那位女士的細心關懷,所以把蘇城當弟弟一樣,但是……蘇城他好像誤會了。”
“誤會你***!”
本來放著碗筷的桌子被來者瞬間掀翻,乒呤乓啷的滿地狼藉,楊軒和方仁厚的身上都被不同程度的沾染了菜湯,還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