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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5部分

鄧舜宜撓了撓頭。低頭看向紀姜,她像是很多日都沒有和過眼似的,幾乎要把全部的力氣都用進那個沉重的夢中。

“天開始冷了。我給宋大人備了入秋的被褥衣物。”

宋簡笑了笑:“被褥衣物就算了,有燙過的酒的話,我想喝幾杯。”

鄧舜宜道:“這沒什麼難的,回頭我就讓他們備去。” 說完又頓了頓:“只是,別叫紀姜飲,我記得她從前胃就受不得酒,偶爾在宴上陪著太后娘娘喝幾杯,回去的路上的,就不受用的很,這幾年在青州,帝京,幾處顛沛流離,沒有將養得好,肯定更壞得厲害……”

他顧著自己的意思說開了,說到最後才覺得在宋簡面前,這些話好像有些不合時宜。便止了話頭,“她怎麼了……看著這樣的累。”

宋簡垂頭望著膝上熟睡的人,輕聲道:“你該知道,她是為什麼在計較憂思,才至徹夜徹地睡不著啊。”

鄧舜宜怔了怔。

“剛才聽你說話的意思……她跟你說了麗正門的事了嗎?”

“說什麼?”

鄧舜宜喉嚨一啞,一時之間說下去也不是,不說也不是。

“我以為……殿下都告訴你了。”

宋簡搖了搖頭:“她知道,我不肯讓她去賭。”

鄧舜宜傾身道:“你為什麼不肯讓她去賭啊,怕她輸嗎?”

“不是,相反,我是怕她贏。而且……”

他抬起頭來,凝向那一道獨窗,窗外和著風雨正打落深紅色的秋花,散進一縷縷淡淡的香氣。空氣沉悶地讓人心裡發苦。然而因為牢室裡太暗了,所以那道唯一光中,每一絲浮動紛飛的遊絲都看得清清楚楚。

“而且她一定會贏。”

鄧舜宜點了點頭。他鬆開盤坐的腿,攤開手臂靠坐在牢門前。

“是啊,自從我認識她,她就從來沒有輸過,一個女人能在這一樣一個時局裡,活成紀姜這樣,實是不易。但是,你為什麼怕她賭贏呢。”

宋簡聲音很淡,卻厚有人情。

“大齊是她的根。你忍心看她狠心砍斷自己的根嗎?”

鄧舜宜明白他的意思。

“你一直怕梁有善狗急跳牆,會拉萬歲爺陪葬。動搖大齊的根基,不過……”

他望著紀姜笑了笑:“這一回,紀姜恐怕寧可動搖根基,也要保你的性命。”

宋簡沒有說話,紀姜柔軟的頭髮被風吹拂到他手中的書面兒上,遮去些許文字。他索性閉上眼睛,任憑內心細微的波瀾在鄧舜宜的剖白之下泛起。

“我其實也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