通紅,時而四處傳來的馬蹄聲,驚擾著居住在荒郊野外的村落,家家戶戶把門閉得嚴嚴實實,生恐哪股匪軍燒殺掠奪。
韓成便是在榆中通往朝那縣的道路上,警惕著韓遂口中所謂的援軍。
“少將軍,這荒郊野外,道路崎嶇,能有什麼援軍?”
韓成的心腹副將,勒住馬韁回身看著韓成問道。
韓成努努嘴,略帶不滿的回應道:“我哪裡清楚。”
“少將軍,是不是閻行進的言?”
那心腹副將自知韓成時常忌憚閻行,隨即開口問道。
他不說還好,他這話一出口,韓成的臉色驟然陰沉似水。戒備所謂的援軍雖然是父親韓遂一手安排,但是這個源頭卻是閻行提出的。雖然龐德困守禿山行跡有些可疑,但還是那句話,馬騰身死,只有幾個小兒在外,縱然馬超神勇,可是這行軍打仗,並不是逞個人武力,他馬超拿什麼來救?副將說的沒錯,這很有可能是閻行得知父親韓遂忌憚他閻行,進而討好父親。
那副將見韓成不言,心中已然猜到自己所說沒錯,隨即讒言道:“少將軍,這閻行野心不小,一來他為主公女婿,算得上半子;二來他閻行驍勇善戰,頗得軍中眾將敬重。如果……他趁老將軍不備,搶奪軍權,憑藉他的威望,少將軍危矣!”
聽此言,韓成沉吟一刻,最後扭頭看著副將,道:“可是……父親。”
“哎!”那副將眼珠急轉,低聲道:“恕我說句不該說的。”
“好,你說吧!”
“主公善籠絡人心,對少將軍說過恐怕也對閻行說過。即便主公確實早已打定主意傳為少將軍,有生之年少將軍能壓得住他閻行,那主公百年之後呢?他閻行武勇非是常人能敵,到時候少將軍哪裡還能找到這麼好的機會除掉閻行!”
韓成想了想,覺得副將說得在理,閻行始終是自己的心頭大患,而眼下正是除掉閻行最好的機會。
“可是……這守衛的任務……”
“少將軍,從這通往安定朝那縣城的道路歷來崎嶇,雖然說是一日半便能趕到,但少不了要用兩日才能趕到。而且,說是有援軍,怎麼探馬現在還沒有看到?更何況楊秋、成宜、馬玩、張橫四位將軍在前抵擋,何須少將軍出馬。少將軍當務之急,便是拿下閻行。”
聞聽此言,韓成點點頭,下定決心瞧向禿山方向,他素來忌憚閻行,今天幾次三番進言處置閻行都不見父親韓遂有什麼動作。雖然父親韓遂曾幾次提起他們之間的事情,但對韓成來說,他從內心深處早已經埋進了一顆仇恨的種子。
要殺閻行不易。
可是眼下韓成便有辦法,拖延時間,讓閻行貽誤戰機,屆時不用自己出手便會有人刀斬閻行。想此,韓成跨馬朝著禿山方向,甚至都沒有去安排由誰去戒備統領。在韓成眼中,他們完全沒有必要去戒備子虛烏有的敵人。更何況在他之前,佈置了四股攔軍。
楊秋、成宜、馬玩、張橫四人實力再不濟,也不會一下都抵擋不住吧!
想罷,韓成兩腿用力,戰馬嘶鳴一聲,便消失在眼前。
楊秋、成宜、馬玩、張橫四人為存實力,自歸順韓遂之日,便投靠了韓成,成為韓成的心腹,此次韓成奉韓遂的命令扼守此地,多倚仗他們四人。四人也盡心盡力,畢竟除了韓遂這裡,便再也沒有退路。在榆中通往安定朝那的路上,四人分成四批設卡阻攔龐德援軍。
兩萬大軍,韓成坐鎮四千,其他人分散後,也各自領兵四千狙擊。
楊秋在後,然後依次是成宜、馬玩、張橫,也就說,真正的對手只有一部人馬。
天色漸黑,張橫聽到了後方傳來的口信,龐德困守禿山,韓成爭功不利,閻行連夜攻山,可以說,整晚下來,便沒有清閒過。不過張橫倒是沒有把將令中的神秘援軍放在心上。這麼晚,這條路,這個時差,這個情況,鬼才來的援軍。就連大漢朝廷,張溫、董卓的兩部人馬都不會來此!
但畢竟這都是張橫一個人的猜想。
從狄清送到朝那縣的訊息整整過去三日,剔除其中月奴去追馬超四個小傢伙,賈詡聯絡趙雲,加上整合羌騎,被耽擱的一日,等到趙雲追上馬超的時候,距離榆中附近尚有兩日的路程。
倒是皇甫岑同狄清、典韋三人輕車熟路,翻山越嶺,走小路,先到一步。
不過,好在有月奴領路,部下又都是涼州三十六羌的胡騎,趕路行軍,也比尋常士卒吃的起勞苦,加之馬超報仇心切,只用了一日,他們便走了大半的路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