韓陽搖搖頭,低聲說:“不是……是剛才被他們踢的……”
甄真這才想起方才刀疤臉和虎頭強對韓陽的窮打猛踢,她輕輕揭開韓陽身上的T恤衫,發現他的腹部和胸部有幾塊明顯的青紫傷痕。“他們真是該死,下腳這麼狠!”
韓陽將上身溼透的T恤脫下來,用力擰乾。
方採菱也脫掉自己的外套,遞給韓陽。
韓陽笑道:“穿你的衣服啊?這麼小,你真的以為我會縮身大法?”
甄真眼噙淚水不語,韓陽將擰乾的T恤又穿在身上,然後拿過甄真的外套為其披上,說道:“天快黑了,彆著涼。我們得趕快找到王大恆他們。”
甄真拉著韓陽的手,韓陽拄著一根樹枝,兩人在荒野中相伴而行。太陽就要落山了,山野裡莽莽一片,要找到王大恆他們談何容易?韓陽想先趕到與王大恆他們分開的地方,但是此前只顧著慌不擇路的逃跑,加上甄真從寒潭邊又朝著另一個方向跑了老遠,眼下天色已晚,要回到原來的地方不大可能了。於是兩人朝著一個大致的方向一路走走停停,竟然不知不覺走到了一座懸崖邊,懸崖下面便是萬丈深淵,對面卻是倚天絕壁,顯然前無去路,再回頭,荒野莽莽蒼蒼,王大恆他們如同雲煙已杳,而自己崖高人遠,不知身處何處了。
第九章 月圓之夜
韓陽和甄真決定不再去尋找王大恆他們,實在是因為天色已晚,必須要趁著還有些光亮趕快安頓下來,否則不但找不到他們,自己還會被困在山坳中,那裡野草叢生,很可能藏有豺狼野獸,一旦不幸碰上,定然凶多吉少。
懸崖前邊不遠,有個亂石崗子,那裡沒什麼樹木,只有些半枯死的雜草。二人上到了那裡,又意外發現那邊有個石洞,洞口不過兩米,洞深也不足五米,但寬度足足有六米多,剛好又背風,真是一個野外安居的天然洞府。
一陣山風吹來,韓陽凍得瑟瑟發抖,說道:“我們得趕快整一個窩出來,還得生一堆火。”
甄真笑道:“你負責生火,我負責整一個窩,感覺我們是好像原始人。”
韓陽一摸身上,道:“壞了,我身上沒有火機,看看真的像原始人那樣了,鑽木取火。”
甄真不再像從前那般遇事慌張埋怨了,而是安慰說:“沒問題的,原始人能做的事情,我們也一定可以。”
韓陽十分感動,覺得她一夜間從一個大小姐變成賢淑明理的女人。韓陽收集了一大堆枯枝敗葉準備生火,甄真也弄了好些野草,在洞裡整理出一個地方來,鋪上了厚厚的一層。
鑽木取火根本不是想象的那麼簡單,韓陽特別弄來一根被蟲蛀壞的枯樹,然後朝著中間的裂縫撕開,在樹幹的空心處弄出一個槽,再用一根樹枝在槽上來回的搓,然而樹枝都搓斷了樹根,手心都磨破了皮,累得滿頭大汗,還是不見半天火星。韓陽氣得將木條扔的老遠,只是呆呆看著遠方發呆。
下方的山坳已經沒有一點陽光了,韓陽他們在山崖高處,還能見到快要下山的太陽。夕陽照在身上,突然一個念頭如火光電石般在心頭一閃,“我想到辦法了!”韓陽選了一把最細軟幹松的松樹葉和木屑,跑到了一個高高的岩石上,鋪上松葉木屑,並將一根腐朽的枯枝捏成粉末狀撒在上面。然後從褲兜裡拿出一個茶葉包一樣的小方袋,撕開取出一個橡膠小套。
甄真跟在後面看得真切,“噫,你真噁心,用這玩意幹嗎?”雖然未曾用過,但甄真自然認得那就是避孕套。
韓陽笑道,“這是那天在成都,街上不正在舉辦宣傳防治艾滋病活動麼,那些志願者硬塞在我手裡的,我當時就揣在兜裡了,心想總不能扔掉啊,沒想到今天能派上用場了!”
“你不會用這玩意取火吧?”用避孕套生火,甄真覺得太不可思議了。
“It‘snotimpossible,一切皆有可能。”韓陽將避孕套上面的潤滑油擦掉,然後將其吹成一個氣球,並繫住出氣口,將裡面空氣前推,避孕套便成了一個薄得透明的氣球。
韓陽將氣球對準陽光,陽光經過氣球聚整合一個白色的亮點,照在了那堆松葉木屑上。時間一份一秒的過去,二人緊張得大氣不敢出,太陽就要落山了,韓陽急得頭頂都要冒煙,過了十多分鐘,木屑堆終於冒出黑煙,接著又有了白煙,很快火苗出來了。
甄真興奮幾乎要給韓陽一個吻,這時“嘭”的一聲脆響,氣球炸了,嚇了二人一跳。
有了篝火,也就有了溫暖,有了溫馨,二人並排坐在舒適的草堆上。火光照亮了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