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哪,打一個電話有這麼難嗎?難道這就是失去自由的含義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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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一個天亮
2008年12月11日 週四 入獄第7天
長夜漫漫,現在知道它的味道了。因為充足的睡眠,也因為中美時差的原因,半夜醒來之後便無法入睡,頭腦異常清醒。閉上眼,把所有的酸甜苦辣想了一遍,睜開眼,天還是沒亮;翻了個身再閉眼,把所有救我出獄的可能再想一遍,天還是沒亮。
天亮就是希望,就是新的一天,就能打電話了,就能和外界聯絡上,就有被解救的可能……
終於聯絡上了!謝天謝地,布里塞特女士開恩,讓我和玉鳳聯絡上了,玉鳳也被指控,但監外候審。李波也被抓了。玉鳳說律師請好了,還是我們的對口律師事務所Mintz Levin,分別是3個律師負責我們3人,組成一個小組,以我的律師特雷西?米勒為主。
情況比我想象的差,美國公司的出口業務也停了。本以為只有我一個人情況嚴重,結果李波也牽涉進來,真對不起這個小夥子。
晚飯後睡了一覺。和外界聯絡上了,心裡踏實些了,面對嚴峻現實,不得不接受自己已經是聯邦犯人的現實。我開始閱讀一進來就發給我的犯人手冊,同時提醒自己更加自律、做最壞的打算。
謝謝加里科?科爾,玉鳳說多虧他幫忙和Mintz Levin的人安排訴訟。加里科畢業於哈佛法學院,是我入學哈佛時學校介紹的Host Family,幫助外國學生熟悉哈佛和美國。加里科的家是我有幸認識的最優秀的美國家庭,他太太尼希做過中學教師,後來在家輔導自己的兩個孩子,兒子費瑞斯特去了哈佛讀書,女兒薩奇則進了耶魯。加里科個性嚴謹,待人友善,知識淵博,是我最敬佩的人之一。
回想起來,加里科真是幫了我許多忙,我瞭解美國家庭生活就是從他的家開始的。我和玉鳳修車被騙,加里科一個電話就解決了問題;後來,我和玉鳳離婚,也是他們夫妻協助幫忙。
美國,讓我怎麼說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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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打亂的聖誕計劃
2008年12月12日 週五 第8天
醒來在床上乾瞪眼,問大衛:“真不知道我們要在這裡呆多久?”他信心滿滿地說:“我肯定聖誕前回家。”
他說他是從大街上被抓的,唯一的證據就是他褲子上沾了一些和銀行防劫顏色相同的顏料色,他說他出獄後一定會反告聯邦政府要求賠償。
我什麼時候能出去?原計劃到美國呆1個月,陪孩子去做大學入學面談,參加耶魯大學CEO峰會,然後過完聖誕回國。現在,我春節前能回去嗎?我究竟要在這裡呆多久?
喬西肯定在深圳獨自傷心,她的率真和純良使我最不忍讓她知道這個訊息。半夜的時候在想,自己在這個世界上,還有誰可以依靠,誰可以囑託大事?
上午,意外地見到了中國駐芝加哥領事武德民先生和前領事趙玉慶先生。他們說,週一(12月8號)透過各種渠道知道了我的案子。
見到祖國的代表,分外親切。他們儀表端莊、態度和藹,讓我感受到溫暖,入獄以來第一次有點激動。我請他們轉告公司管理層,望大家維持公司正常運營,不要讓一個辛苦經營10多年的中國本土企業因為一樁美國官司就被整垮了。
下午,犯人賬戶上收到了75美元,可用於打電話及購買副食和日用品,可電話還是打不通,週末律師來會做什麼呢?
監獄生活現在才開始進入角色。每天下午犯人在各自牢房起立點到一次(週末兩次),每天早餐6:00…6:30,午餐10:30…11:00,晚餐4:00…4:30(週末則晚一個小時)。
獄卒只管些小事,那個指導員布里塞特則管具體事務(電話、訪客等)。目前,我要學習填寫各種表格,知曉各種活動安排的日期和具體時間。最麻煩的是獄卒的喊話。獄卒每天坐在飯廳的獄門邊,時不時大聲喊話。一會兒是通知用餐時間,一會兒是告訴誰誰下樓見客人或是去醫院,一會兒是來郵件等等,稍不留神就聽不懂。
有一次我誤了午餐的時間,沒聽見喊話,結果被獄卒喊過去教訓一番,他可不管你能否聽懂。
今天認識了一個越南裔加拿大人Ng Yuan,估計姓阮,他來監獄20多個月了,至今還沒有判刑。他說他希望早點判,好回加拿大去服刑。他告訴我他是上世紀80年代的越南難民,在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