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刻,陶詩忽然什麼都不願意去想,只是順從內心最深處的渴望,慢慢地把頭枕在了他的肩上。
閉上眼睛,她輕輕地說:“祁行,我是在做夢嗎?”
身側的人靜靜地低下頭來看著她,半晌才回答說:“這句話也是我想問的。”
雪一直下著,陶詩竟然就這麼靠在他肩上睡著了。祁行宛如雕像一樣一動不動地將她攬在懷裡,神色複雜地看著她的模樣。
從十六歲到二十二歲,她變了很多,曾經略帶稚氣的小姑娘已經完全長大了。
他仔仔細細地看著她,不放過每一寸細節,設想著自己究竟錯過了她多少個春夏秋冬,多少的喜怒哀樂。
最後天終於亮了。
陶詩被下樓來的祝嘉發現,驚醒之後趕緊跑回公寓,卻又被祁行扛在肩上強行擄走。
她拼命掙扎,“放我下來!”
祁行微微一笑,神色如常地告訴她:“陶詩,我就愛你這死不認輸的性子。”
他一路把她扛進車裡,然後飛快地開車離去,最後停在了一家金碧輝煌的酒店外面。
又一次,他把她抱進了酒店,一路目不斜視地帶她回到他的房間。
陶詩掙扎著想跑,他就死死握住她的手,拉著她去浴室放水。
“祁行,你這是在幹什麼?禁錮我的人身自由?”她忍不住對他大吼。
“挨餓受凍一晚上,你先泡個熱水澡。”他頭也不回地伸手探水溫。
“要你管!”
“那麼多年都管過來了,現在要我不管你了,抱歉,做不到。”
陶詩語塞。
最後,他終於放開她的手,走到浴室門口才回頭對她說:“我在外面等你。”
他深深地望進她眼底,一如多年前的很多夜裡,他為她講完故事離開房間,總會用這樣的眼神看著她。
那時候她不曾領悟到這樣的溫柔有多麼無聲無息又驚心動魄的力量,而今……總算明白了。就好像是染了毒癮一樣,這種溫柔可以溺死人,叫人活過來又死過去。
她忽然間沉默了,看他關好門後,慢慢地褪去衣物,把自己埋進了溫熱的浴缸裡。
很多紛繁蕪雜的念頭一閃而過,最後只剩下一種憂愁和一種喜悅。喜的是終於與他重逢,憂的是他已不是當初那個孑然一身的祁行。
她問自己:她真的有齷齪到願意當小三的地步嗎?
理智告訴她,那是令人唾棄的。可內心卻始終有一種衝動,要她不顧一切再一次擁有他,或者被他擁有。
然而二十分鐘的時間過去,當她終於從逐漸變冷的浴缸裡走出來之後,終於匆匆穿好衣服,恢復了平靜。
她安然走進客廳,對坐在沙發上打盹的祁行說:“祁先生,多謝你的招待,我先走了。”
祁行睜開眼睛,一動不動地盯著她,“祁先生?你這麼變化無常真的好嗎?”
“不叫你祁先生,那要叫你什麼?”陶詩在衣袖裡握緊了拳頭,“祁太太大概也希望聽見我這麼稱呼你吧?”
“祁太太?”祁行的眼神微微眯起,盛怒之下卻又看見她未扣緊的襯衣衣領之下,晶瑩透亮的水珠沿著優美的曲線慢慢滑進他看不見的地方。
他很快站起身來,在陶詩慌亂地想要逃出房間的同時,一把拽住她的手,將她壓在牆上。
“祁行!”陶詩渾身緊繃地看著他,“你要幹什麼?”
“你說呢?”他慢慢地靠近她,雙手禁錮住她的身體,在她耳邊輕聲說,“陶詩,還記不記得六年前,你離開我的那個晚上?”
她開始渾身發抖,最可怕的是她能感受到這種生理反應並非僅僅來源於恐慌,還有一大部分都源於緊張與……期待。
她迫使自己強裝鎮定地抬頭與他對視,用一種挑釁的語氣說:“你難道不怕祁太太生氣嗎?還是說,家裡的太太無法滿足你,所以你才慾求不滿,一定要找上我?”
說著,她露出一種媚俗的笑容,伸手把衣領上的扣子再解掉一顆,露出了白皙光滑的大片肌膚與鎖骨。
她知道祁行最討厭這種女人,而她就偏要這麼倒他的胃口。
祁行的視線驟然暗下來,就這樣望著她,最後慢慢地笑了,“找上你?陶詩,你錯了,是找你,然後……上…你。”
他準確無誤地覆住了她的唇,同時開始解她的衣服。鋪天蓋地都是他的氣息,他與她唇舌交纏,不斷用強勢的追逐化解她軟弱的防備。
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