豈料剛跑到門邊,就被他一把抓住了手腕。
他微微一使力,迫使我轉過了身去。而下一刻,我還沒看清是怎麼一回事,他就將我壓在了書櫃上。
冰涼的玻璃門貼在背脊之上,激得我一個哆嗦,而他靠近了我,嘴唇離我僅有幾厘米的距離。
他低聲呢喃:“為什麼不喜歡《安徒生童話》?”
我渾身的感官都集中在了面上,只能看見他緋紅潤澤的唇瓣在一開一合,而伴隨著那些好聽得宛若珠玉的字句,溫熱的氣息迎面而來。
我只能機械地回答:“《安徒生童話》裡好多悲劇,我不喜歡那種壓抑的感覺,我喜歡《格林童話》那樣的。”
他越靠越近,偏還若無其事地繼續問我:“哪樣的?”
“都是,都是大團圓結局……那樣的。”我越來越緊張,聲音都有點發抖。
終於,在我們之間的距離以滄海桑田那種進化速度無限縮短之際,他終於以阿拉伯數字裡最小的那個特殊值為我躁動不安的心情畫上了完美的句號。
陸瑾言低下頭來覆上了我的唇,宛如疾風驟雨一般的攻勢密密麻麻地襲來,幾乎叫我喘不過氣。
那雙手緊緊地攬住我的腰,更是以自身的力量將我牢牢地禁錮在書櫃上,冰涼的玻璃表面與我的背部相貼,正面卻是他滾燙灼熱的體溫。
冰火兩重山也不過如此。
我仰頭回應他,以最大的熱情和主動,甚至也緊緊攬住他的背,彷彿情人之間的親暱就是要將彼此融入自己的身體裡,如同中世界的貴族飾品那樣,唯有當寶石與皇冠緊緊相嵌,才會成為眾人眼裡璀璨奪目的存在。
良久,他微微拉開距離,黑曜石一般的眼眸裡閃爍著細碎的光影與笑意,“怎麼回來了?”
我大著膽子瞪他,理直氣壯地說:“回來練好吻技,才有資本爬牆啊!”
他輕快地笑出了聲,以拇指輕撫我的嘴唇,那溫度與力度幾乎叫我羞恥成一隻煮沸的蝦。
我聽見他低語了一句:“是麼?”
下一刻,又是一個極其強勢的吻。
我要缺氧了。
接吻不就是一個嘴唇對嘴唇的遊戲嗎?
這麼一直肆意凌虐我用意何在,是要我嘴唇紅腫到吃不下晚飯嗎?
我胡思亂想著,可身體卻有了微妙的反應與變化,就好像有人在胸口點燃了一支火把,星星之火瞬間燎原,點燃了我全身上下每一個部分。
也就在這時,陸瑾言後退了一步,禁錮我的力量頓時消失。
他嗓音低啞地對我說:“今天先到此為止。”
那雙黑漆漆的眼珠子似是蘊滿了寶石的光澤,流光溢彩,而我很容易就看明白了那個眼神背後的含義:來日方長。
是這個意思麼?我臉紅紅地倚在門邊,看著陸瑾言倒了溫水喂老人吃藥。
他低聲叮囑著一些注意事項,哪怕看不見面上的神情,我也可以想象出他此刻的溫柔與認真。老人最後“嗯”了一聲,沒了下文。
回市中心的路上,陸瑾言開著車,轉頭問我:“想吃什麼?”
我想了想,興致勃勃地回答說:“榴蓮班戟!”
他眼眸微眯,似乎琢磨了片刻,然後直截了當地拒絕我:“不行。”
“為什麼不行?”我理直氣壯地反問他,“明明是你問我想吃什麼,榴蓮班戟哪裡不行了?”
他挑眉點破我,“要是你滿口榴蓮味,我要怎麼下口?”
我瞬間羞憤了。
故事的結局就是我們回了他家,他從冰箱裡拿出些昨天買的菜,然後在廚房一個人忙碌。
我原本是靠在沙發上一邊休息一邊看電視的,但因為起得太早,坐了一上午的飛機,居然就這麼直接閉眼睡了過去。
陸瑾言竟然也沒叫醒我,等我醒來的時候才發現他把電視關了,而桌上那飯菜都已經端上來了。
他背對我在收拾茶几,背影溫柔美好,被落地窗外照進來的陽光籠罩著,靜謐挺拔得宛若一顆蒼翠的勁松。
我忽然間不知哪來的衝動,也沒管身上蓋著的空調被,站起身來從後面環住了他的腰。
他動作一頓,笑意濃濃地問我:“醒了?”
然後拍拍我的手,示意我鬆開,“看你睡得熟,就沒叫你,餓了沒?飯都冷了,我去幫你再熱熱。”
他溫柔得像是格林童話裡走出來的王子,英俊挺拔,美好得不食人間煙火。
光是這樣看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