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是一身白衣,臨窗而立,看著窗外西湖的景色,算算時間,也差不多了,猛聽得背後有腳步聲,知道該來的總還是要來的,自己就算是一味的躲避,也不是辦法。
“咳咳——少……徐公子,聶掌門帶門下眾弟子來了。”南宮覆水站在他身後,說道,他叫慣了徐玉為少主,這時礙於有聶霆夫婦在場,多有不便,不得不改口稱他為“徐公子”。
徐玉聽了愣了愣,心想聶霆怎麼會把門下弟子全帶來啊?難道還想以多取勝?若不到萬不得已,想自己好象也沒準備有動手和他交惡的打算,他有必要這麼做嗎?
當即慢慢的轉過身來,目光只在聶霆身上掃了掃,就落在了他旁邊的徐思穎身上,久久也不能離開——
多日不見,徐思穎更顯清瘦,和他一樣的一襲白衣,襯著清麗的容顏,更是出塵飄逸,她看到徐玉,似乎也很高興,嘴角浮起了一絲微笑,卻沒有說話。
徐玉的目光順延向後看了看,只見崑崙派凡是來了杭州的,幾乎全來了,包括聶珠、許雪馨母子,以及何家兄弟,只是不知因何不見南宮天祥?聶珠只看了他一眼,就低下了頭,徐玉如今見她無恙,心中的一塊石頭總算是落了地,自從那次在西湖邊上拒絕了她,他自己心裡也一直不好受。接著,徐玉就看向了何家兩兄弟挾持著的季俊南,他只看了一眼,不禁勃然大怒,只見他身上斑斑點點,全是血汙,衣紗破裂,面目紅腫,嘴角破裂,顯然曾遭受過毒打。
當即也不多想,身形一動,施展幻影虛渡——眾人只覺得眼前一花,何家兄弟兩人還未來得及反應,季俊南已被徐玉搶了過去,同時又迅速的飄退到原來的位置,徐玉眼見他遍體鱗傷,又是傷心又是憤慨,皺眉問道:“你還好嗎?”
季俊南搖了搖頭,道:“我沒事,都是些皮外傷。”
徐玉看了南宮覆水一眼,道:“南宮先生,請你先安排人幫我把他送去治傷好嗎?”心想先把季俊南帶走,就算有什麼事自己也好斷了後顧之憂。
南宮覆水忙點了點頭,道:“沒問題!”說著,就要吩咐人把季俊南帶走。
“等等!”聶霆冷笑著阻止,他眼見徐玉剛才出手,身法詭異快捷,心中更是驚異嫉恨,如今見他平安無恙,不但武功未廢,似乎還更勝從前,想起在他在揚州土地廟裡明明已經自破丹田,怎還會身負內力?想起南宮天翔曾經說過,他自己也承認他早就墜入魔道,難道他用什麼邪門魔術,恢復了武功?如此到也好,自己正好有個光明正大的藉口,將他除去。
“聶掌門有何指教?”南宮覆水看著他問道。
“這小子是我崑崙門下。” 聶霆指著季俊南道,“他私偷我派鎮派之寶,更勾結本門叛徒,該當重罰,還請南宮先生莫插手我門中私事為好。”
南宮覆水不禁皺起了眉頭,看向徐玉,徐玉盯在聶霆臉色片刻,終於沉聲問道:“你說的本門叛徒,該不會是指我吧?”
聶霆雖然心中有鬼,但在這種時候,卻振振有辭的道:“你勾結魔道中人,私習邪魔劍法,原本在崑崙的時候,我刻意為你隱瞞,只想著你能懸崖勒馬,回頭是岸,卻沒料到你居然不思悔改,變本加厲,唆使俊南盜取本門重寶,更與莫聞瑋、羅平這些本門棄徒混與一起,把我派高深劍法外傳,今天,我就要清理門戶。”
徐玉心中氣極,但莫聞瑋和羅平之事卻也無法解釋,原本他約聶霆來此,只想好意相商,一來是求他勿怪季俊南,二來是告訴他隱湖劍谷之事,讓他好早做防備,縱使不敵,也好早把退路謀好,以免真的遭受滅頂之災,卻沒料到三言兩語,他就發現這個聶大掌門根本就不可商議——而且,他好象是不將自己置與死地,就絕對不甘心的樣子,思來想去,實在想不明白,到底自己犯了什麼過錯,讓他如此的怨恨呢?
徐玉還沒來得及說話,旁邊一直默默無言的徐思穎忍不住冷笑道:“先考慮考慮自己有沒有這個清理門戶的本事再說吧!”
聶霆不禁臉色大變,自揚州土地廟回去後,這些日子以來,徐思穎從不跟他說一句話,更是從沒有好臉色給他瞧過,原本他還心存僥倖,暗想等時間久一點,她漸漸的淡忘了此事,就會回心轉意。今日他帶她同來,本也想著讓徐思穎知道徐玉確實和莫聞瑋等有勾結,並非自己冤枉了他,不指望她會支援自己,但也希望她會諒解。他拷打了季俊南,從他口中知道了徐玉早就收莫聞瑋為徒的事,他不怒反喜,自以為找到了光明正大的藉口,卻沒料到徐思穎當著外人毫不給自己留一絲情面,更是當眾譏笑奚落。
當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