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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部分

母笑得諂媚,“在咱們問月閣可不作興生氣的,兩位既然來了,可不是打打殺殺的,咱們這兒的娘子們都嚇怕了呢。”

阿壽拋過去一錠銀子,鴇母立刻眉開眼笑的,“娘子們一會兒就來!”

她又轉眼去看蘇容意,蘇容意微微偏過頭。

鴇母笑得很奇怪,指了指蘇容意,“這位小……公子,真是您二位的人?”

蘇容意不想讓宋窈娘難做,只好立刻答道:“不錯,我是與他們一起的。”說罷竟當先走進了他們訂的包房。

那少年只好似笑非笑地跟進去,說著:“你也太自來熟了。”

蘇容意向他們行禮道:“多謝二位今日相助,我是來這裡會故友的,不想給她帶來麻煩,藉口二位脫身,真是對不住了。”

少年擺擺手,“你的故友是這裡的娘子?”

蘇容意點點頭。

少年又仔細看了她幾眼,舉止有度,恐怕是大家小姐,竟然和青樓伎子交好,的確不欲人知了。

“就當我|日行一善了,阿壽,你送這位小姐下去。”

被他戳穿身份蘇容意沒有絲毫的尷尬,只對他道:“不知公子尊姓大名。”

少年露出潔白的牙齒一笑,“要報恩?舉手之勞罷了,不用報恩了,我也沒用得到你的地方。”

那可未必吧。蘇容意心想。

她再施禮,跟著阿壽出去了。

那裡兩人前腳剛走,後腳就又有人進來了。

一個錦衣玉帶的青年笑著說:“言霄,你什麼時候來金陵的?也不告訴我們……”

“這不是剛來麼。”少年對著來人懶懶地擺擺手,一點都沒要起來行禮的意思。

跟在許清越後面的謝邈反而對他點點頭,“言少爺。”

言霄也只是淡淡地點點頭,他對這個謝邈沒什麼好感,總覺得此人陰沉地很,卻不知道許清越為什麼走到哪兒都愛帶著他。

鎮國公見了也要叫一聲少爺的人!旁邊伺候著預備奏樂的花娘心裡大大吃驚。

到底是什麼人啊?

許清越指著謝邈說:“他倒是這裡的常客,我是不來的,也不知有什麼妙處,連你這個十年沒回金陵的人也直奔而來。”

小王爺許清越,渭王殿下的嫡長子,以他的身份,自然不會來這種地方,謝邈知道,他不和自己來,只是自己還沒到那個地位罷了。

言霄聳聳肩,“你問問鎮國公好了,是不是這裡的花娘熱別漂亮。”

謝邈笑道:“言少爺說笑了,不過這裡不似其他地方低俗雜亂罷了,偶有新詞新曲,聽來還是頗有意趣的。”

許清越問言霄:“阿壽呢,今兒沒跟著你?”

“偷懶去了!”言霄咕噥一聲。

阿壽正好推門進來,聽到了這句,一本正經向言霄道:“少爺,您吩咐的事情屬下已辦妥了。”

“吩咐”和“辦妥”咬字格外清晰。

許清越好笑地看著他們倆這樣,搖頭對言霄說:“你還是一點兒沒變。”

******

蘇容意出來後,終於鬆了口氣,敘夏已經等得心焦了。

兩人走到和賴大說定的街口,卻沒看見馬車。

敘夏忿忿地說:“一定在哪兒躲懶睡著了。”

“快去找,我在這等你。”蘇容意抬頭看看天色,恐怕蘇家的少爺小姐們這會兒該從醉雲樓回去了,若是自己比他們都晚到府,恐怕有些麻煩。

“表妹?”

身後有人聲,蘇容意身子一僵,回頭看見白旭正在自己身後五步處。

他看見自己,臉上只拂過一絲驚訝。

蘇容意對他點點頭,“表哥從醉雲樓出來了?”

醉雲樓離這兒可有段距離。

白旭笑笑,“過來吃餛飩的。”

餛飩?

白旭邀請她:“一起嚐嚐?”

既然被他發現了,自己也沒什麼好躲藏的,蘇容意說:“我在這裡等丫頭。”

白旭看她一臉防備,輕笑一聲,“我讓隨從替你等,你……也忙累了吧?”

他這話說的,蘇容意只想到四個字,不懷好意。

兩人在一個老舊的餛飩鋪坐下,蘇容意沒想到,明樂坊妓館雲集,熱鬧非凡的地方,後巷裡還藏著這麼一個地方。

簡單,冷清。

蘇容意撇撇嘴,揶揄他:“表哥雖是江陰人,對金陵倒很熟悉,尤其是這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