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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9部分

他頸間,一道五行融合的真炁送過來,截斷了他體內真炁的流轉之勢。

秦弼微微抬起身;撥開了他頭上割得凌亂的頭髮;露出一張精雕細琢般的完美面容。他雖是魔修出身;裝起正道來卻是道意盎然,絕不染一絲塵俗;更不會顯出魔氣。秦弼盯著他看了半晌,冰冷的手指描繪著他的面容;口中吐出的語句卻是帶著淡淡的糾結:“原來你和我師父在一起時是這樣子的。他當初知道你是魔修時,也一定像我現在這樣……心寒吧。”

他的五指最終落在樂令喉頭,慢慢收緊;毫無縫隙地貼在了皮肉上,低下頭吻住了樂令含著譏誚笑意的溫軟雙唇。身下的人似乎沒有想到會被他侵入口腔,呆愣了一陣才反應過來,抬手按在他胸口,五指間纏著蝕肌腐骨的魔氣,深深印入他胸口。

秦弼一動不動地承受著胸口魔氣侵蝕,唇舌掃蕩過他的口腔,似乎要將這久違的滋味隨著傷痕一併刻在身上。他袖中掉出一枚薄如蟬翼的符紙,五指落在上頭一捻,裂開的符紙上便化出一片光彩,將他們兩人裹住。

光彩落下,四周景色便為之一變,少了許多浮華裝飾,沉沉壓下的禁法卻多了許多,樂令手中流出的那點魔氣被空中靈力一壓,反灌入他身體裡,連那靈氣也追索而入,險險損傷了他的經脈。

秦弼慢慢從他身上起來,兩頰微紅,呼吸也有些粗重,眼中濃重的恨意和慾望糾纏在一起,姆指壓在樂令唇上撫動,啞聲說道:“我師父與雲師丈當初殺你,也不過是因為正邪不兩立,你竟然當眾虐殺他,這樣狠的心……”他的手指微微用力,捏得樂令臉上紅了一片,目中殺氣更是大盛,死死盯著他心口處:“你為什麼這樣狠心?這些年來你在秦家、在羅浮,就都是為了殺他,絲毫感覺不到我……我師父待你的善意嗎?”

手指尖光潔滑膩的觸感卻又叫他捨不得再施重手,重新俯下身,狠狠地咬在了樂令頸間,舌尖在柔軟細嫩的面板上舔過,留下一路溼滑的水漬。

樂令悶哼一聲,用力偏了偏頭,卻又被他壓得更緊,只得自己放鬆身體,緩緩提起了當初的事。

“你是秦休的後代,又是他的親傳弟子,從小就和他相像,所以我對你有時難免就失了平常心。後來你不知為何對我總有幾分善意,那時我就拿你和秦休相比,恨他當初為什麼不像你一樣……”

樂令被秦弼緊緊壓著,說話時呼吸都有些不暢,卻是毫無停下的打算,臉上也露出一絲冷笑:“那時我才轉生不久,滿心都是叫他設計殺了的怨恨不甘。我們魔修最講究有仇必報,他那些年從我這兒得了多少好處,就連被朱陵瞧上,泰半也是因為我肯犧牲修為叫他採補。後來他竟與雲錚合謀殺我,我不照著原樣殺他回來怎能罷休?”

雖然現在也是隻差一步就能陽神出竅,可這些年從形神俱滅到重新得回修為,一步步走來浪費的光陰、失落的法寶,還有曾經狠狠摔在地上的面子,都叫他想起來就心疼。若不是師尊一直守著他的本命元神牌,在他即將身死魂消時救了他,就連這再花幾百年光陰重登頂峰的機會都沒有了。

秦弼的動作微微停頓,低聲嘆道:“這裡不是羅浮,而是我師父當年探過的一處上古仙人遺府,也自成洞天,與外界完全隔絕。除了我手上的傳送符,就是你新認的那個散修師父……”說到玄闕時,他眼前不期然浮現起他對樂令親暱過度的舉動,臉色也沉了幾分:“你和我師父的事既然已經結清,那麼現在我就來和你算一算咱們兩個的帳……就在這仙府洞天裡慢慢算吧。”

他在幽藏宗見到秦休元神時,就知道當初他們夫夫殺死樂令的事有蹊蹺。只是事關長輩,那些有傷他們身份的事他都不敢多想,只能記著這一段殺師之仇,等著有一天遇到樂令便向他討還這公道。

可是當真想通了樂令就是這個蒼元真人,他的殺意卻又怎麼也發不出來——哪怕明知道揭穿他的身份立刻就能叫他身敗名裂,也能把池煦一併拉下水,他還是把樂令的身份壓在心底,自己暗地安排佈置,把人弄到了這種地方。

這簡直就是入了魔。

可是哪怕這魔修在他眼前殺了他的師父,阻了他師祖當掌門的路,把他當作替代品都不如的……僅僅是利用的物件,他也下不了手殺他。

既然已經入了魔,就牢牢抓住這個讓他入魔的人,讓他陪著自己一起萬劫不復吧。秦弼輕嘆一聲,伸手解下了他頭上流光溢彩的兩界紗扔到一旁,用手指一下下梳理著被天雷燒得焦枯纏結的頭髮。曾經握在手裡如流水般順滑的長髮變得參差不齊,曾經清雅俊秀的面容也換成了這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