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非……”
陶萬淳話未說完,把將面前那灰不溜秋的靈氣抓到手中,一副果然如此的表情,也不和旁人打招呼,徑直飛身遁走,頃刻出了仙府,祭出三陽一氣爐護身,衝入雷域,四下一看,便面露喜色,朝與安期揚相反的方向去了。
剩餘元神也有樣學樣,個個都是伸手抓住面前灰色靈氣,露出恍然大悟的神色,之後各使手段遁出仙府,闖入雷域,四下尋寶去了。
郭雄獅鐵黑虎等自然不甘落後,也捉了靈氣,就往仙府之外飛遁!許聽潮卻只放了敖珊,郭鐵師兄弟兩人,踏浪墨鯉,以及褚逸夫和自家姐姐出去,餘者雖然架起了遁光,卻均被仙府禁制擋住,衝得太快的,還被反彈而回!
秦煙摸著腦袋,滿臉幽怨地看著許聽潮。她得了這許多長輩賜下的寶物,還想著出去一展身手呢。
許聽潮尷尬一笑:“諸位師弟師妹,你們修為不夠,又無神通至寶護身,不宜闖入這等險地!”
言罷,化作一道五色氤氳的清光,也遁出仙府,循著敖珊離去的方向遁走。
秦煙頓時將目光移到血妖身上。
用這般眼神注視的,還有那玉簫。此女本來也和她師姐瑤琴一樣,鍾情阮清,奈何當年在天屍門,許聽潮送了她一株九根清淨竹,便悄然對許聽潮產生了情愫。非是她薄情花心,實乃知曉瑤琴的心意,不欲與師姐相爭,才斷然捨棄,另尋良緣。如此決斷,雖不及瑤琴那般痴情令人感懷,卻無疑免去了許多相思煎熬。不見瑤琴痴戀一場,阮清中意的卻是許沂這水墨山水一般的小狐妖?
兩女傾慕,奈何許聽潮心有所屬,不欲再招惹情愛糾葛。當真是落花有意,流水無情。
血妖與許聽潮本為一人,見得兩女目光,也只狠下心來,故作不知,凝神參悟混沌元胎融入仙府後的變化,以及記憶中那無名法訣。這法訣他半點不懂,但想來必是殞身後化為巨人界那神魔修煉的功法,其珍異寶貴處,還在血妖通天大(蟹)法之上!奈何不懂便是不懂,想要修行也無從下手!思慮一陣,血妖便將當年祖巫殿中那銅石部大巫傳下的法門拿來修煉。這巫法最善煉體,如此方才不負了新得這強橫的法體,且此法亦包含老巫人傳授的天地大殤咒全冊,正可法體雙修!
許沂新曆大變,最是敏感,見得秦煙和玉簫這般樣子,也只暗暗嘆氣,責怪自家兄長憑白偷走這許多女子的芳心。一時間想得入神,渾沒有半點出府尋寶的心思。
似她一般的,還有郭雄獅那棋道老師。此老近年來(蟹)經歷種種不可思議,心有所感,不知從何處尋來紙筆,一有閒暇,便奮筆疾書,正在作一冊《仙蹤誌異》。此刻得蒙上仙賜下靈氣,心情大好,便又取出紙筆,一陣龍飛鳳舞……
血妖送給眾人的,非只一道混沌靈氣那般簡單,最寶貴的,還是其中攜帶的混沌元胎氣息。有此印記傍身,等於得了這方天地的承認,只要在此界行事,無論修行鬥法煉寶煉丹,都大佔便宜。安期揚等敢深入這般絕域,就是仗了身上氣息可削弱雷霆大半威能!
許聽潮追上敖珊時,她正祭起玄元癸水旗,在漫天五色雷霆中緩緩凌空行走。旗上生出朵朵黑蓮,每當有雷霆劈下,便轉移至雷電落點,輕易擋下。雖說是來尋寶,她卻有些漫不經心,明明從一處靈力動盪明顯的礦脈上飛過,也半點沒有停下來的意思。
“珊妹,怎的這般神不守舍,莫非是在想我?”
身旁虛空忽然傳來許聽潮的聲音,敖珊頓時榮光煥發,繼而把臉一板:“哪個想你了,人家是在想潮哥哥……哎呀,你怎的能破開虛空,挪移而來?!”
“你家潮哥哥得了那東西,自然要受這方天地眷顧,區區挪移虛空,又算得了什麼?”
頗為得意的聲音響起,許聽潮從虛空中邁步而出,無視玄元癸水旗,笑嘻嘻地將敖珊攬在懷裡,深深吸一口她身上的香氣。雷霆降下,也自行避開兩人身旁十餘丈!
被許聽潮一吸,敖珊頓時渾身發燙,滿臉暈紅,捶了許聽潮胸膛一下,嗔道:“找到孃親的娃娃就是不一般,我那老實巴交的潮哥哥,什麼時候也變成這等油嘴滑舌的登徒子了?”
許聽潮一怔,忽然眯眼道:“有孃親真好啊……”
敖珊只覺攬在自己腰上的雙手猛然用力,許聽潮卻神思恍惚,彷彿當真沉浸在這片天地中,天地也似乎也在回應,陡然變得親切柔和了。
“看,孃親知道他的兒媳來了!”
酸澀甜蜜欣喜瞬間湧上心頭,敖珊輕輕靠在許聽潮胸前,良久不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