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微微一笑,道:“好吧。”
璃月知道自己傷了這個男人,但她不後悔,現在傷,只是小傷,若是此刻拖泥帶水當斷不斷,將來,也許會不可收拾也不一定。
她自由慣了,真的沒有辦法為了哪個人刻意束縛自己。至於喜歡或是愛,彼此願意就好,如果非得限定在某個框架內,那麼,她情願不要。
所以,她情願他此刻怨她,不願他將來恨她。
話說到這個地步,飯是無論如何也吃不下去了。
沉默了片刻,曲流觴靜靜道:“明天我會離開這裡,不一定會再回來。”
璃月心中像貓撓,指甲深掐在掌心,她極力忍著。
“什麼時候?我送送你吧。”她如是說。
曲流觴笑,似乎恢復了初見時那散漫不羈的模樣,道:“送就不必了,萬一你哭了怎麼辦?”
璃月也笑,道:“放心,能讓我哭的人只有兩種,一種已經死了 ,一種還沒出生。”
*
晚飯過後,璃月回到了迎秋館,意外地發現檀郎竟然獨自睡在她的房裡。
她在檀郎身邊坐下,撫摸著它毛絨絨的頭,不無傷感道:“你是不是料到我遲早會回來,嗯?”
檀郎討好地蹭了蹭她的掌心,哼了兩聲。
“我知道,再怎樣還有你呢,你不會離開我。”璃月笑著揉了揉它的頭,又嘆息一聲:“可惜你不能陪我喝酒,我還是去看看阿紗姐在不在。”
來到傅紅紗的房前,璃月正欲抬手敲門,房內隱約傳來的歡愛之聲讓她停住了動作。
退後幾步看了看,確定這是傅紅紗的房間,璃月好不疑惑,從未聽阿紗姐說過有情人,怎麼這麼快就發展到上床了?
繞到窗前,璃月悄悄在窗紙上戳了一個洞,偷眼往房中一瞧,果然看到牙帳搖晃被翻紅浪,女人的呻吟和男人的低喘激昂地交織在一起,間或夾雜床榻不堪重負的“吱吱”聲響,只聽得人面紅耳赤四肢發軟。
璃月窺視一會兒,只覺自己渾身發燙小腹發酸,忙抽身離開,從樹枝上抹了一把積雪,捂到額上冰冷那本能催生的欲|火。
想跟男人上床多容易啊,但想找個看得順眼情投意合的男人上床,就不容易了。也不知和阿紗姐鏖戰正歡的這個男人是誰?憑阿紗姐的眼光,應該也不是泛泛之輩才對。
咳,該不是那個對她有好感的三當家吧?……
胡思亂想了一會兒,璃月最終確定,自己今夜找不到人陪自己喝酒解憂了,又思及明日流觴就要離開,以後再見不知何時,偏她不能留也不能跟他走,心中更是抑鬱非常。
窗外寒風呼嘯滴水成冰,月光白森森地灑在窗紙上,映出一片發了瘋一般張牙舞爪的樹影。
璃月翻箱倒櫃找出一條備用的毯子,扔在床榻下給檀郎禦寒,自己也早早地埋進了被子。
被褥裡冷冰冰的,久久都暖不起來。
輾轉反側之際,她想起昨夜在流觴房中,他從背後擁著她,他的懷抱那麼寬闊那麼溫暖,好舒服。
為何他一定要她給他一個承諾?如果他不是這樣執著……她想,他們會很開心。
好吧,也許只是她覺得開心,而他,並不覺得。
翻了個身,璃月氣惱地聽著窗外風聲聒噪。
她不喜歡冬天,從小就不喜歡,可惡的冬天,留給她的感覺除了冷還是冷。
說來可笑,從十二歲第一次來葵水開始她就希望下一年的冬天能找個男人抱著她一起睡,轉眼都快十七歲了,她卻依然還是隻能獨自蜷縮在冰冷的被窩中對抗嚴冬。
下一年的冬天,她能找到一個不問她要承諾的男人抱著她一起睡嗎?
他孃的,她只不過想要溫暖而已,為什麼就這麼難?
折騰了半宿,睏倦終是戰勝了寒冷,她開始迷迷糊糊打起了瞌睡。
然矇昧中卻總覺的有一雙眼睛,滿含委屈悲傷哀慼,於黑暗中清光炯炯地看著她,或許是在窗外,或許是在牆角,又或許是在屋頂。
她不確定,但她確信這不是錯覺。
檀郎不吱聲,是葉千潯吧?
呵,這又有什麼意義呢?她說不要他,便真的不要他,即便他默默地站在暗處看她一千年,她還是不要他。
看就看吧,兩人之間什麼親密的事情沒做過,難道她還怕他看不成?
隨便他看多久,反正挨餓受凍的又不是她。她有些賭氣地想。
一早醒來,居然神清氣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