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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3部分

的掌櫃是個四十開外的中年人,對曲流觴唯唯諾諾,曲流觴沒有搭理他,輕車熟路地帶著璃月往樓上走。

來到二樓對外的樓道上,璃月撫著纏滿了薔薇花藤的木質欄杆,微停了停,帶著莫名的情緒走向曲流觴剛剛進去的那扇門。

剛踏進屋內,身後房門突然“砰”的一聲關上,一隻手伸來,一把就將她拽了過去。

猝不及防地被靠在門後的曲流觴擁在懷中,她聽到了他急促的心跳。

原來,方才見面時的淡然和無動於衷,都是裝的麼?

他以一種仿若尋回了遺失已久的珍寶般的神情擁著她,那樣緊,緊得幾乎讓她喘不過氣來。

但她卻沒有掙扎,她喜歡被人這麼緊地抱著,只有在這一刻,她才能感覺到自己還有人在乎。

他不說話,只是這樣的默默地擁著他,唯一洩露心事的便是他稍顯粗重的呼吸和他劇烈的心跳。

璃月知道,他想念她,可她這幾個月卻幾乎從不願想起他,她用忙碌來麻痺自己,她埋過玉無塵,埋過葉千潯,輪到埋他時,她覺得自己已經習慣了。

如往昔一般,她很快就感受到了他的溫暖,今日她渾身溼透,這溫暖便如雪中送炭一般讓她渾身舒爽,她放鬆地靠在他身上,一瞬間覺得有些睏倦。

“我以為你自己能照顧自己,所以你拒絕了我,可為什麼讓我看到這樣一個清瘦蒼白的你?什麼樣的心傷讓你寧願獨自在雨中徘徊也不肯再前進一步?”他的聲音沒有以往的輕鬆乾爽,仿似也被雨絲浸透了一般,潮溼而沉重。

璃月回過神來,輕輕推開他,昏暗的光線中,他的面容仍是熟悉的,只是周身散發的氣場已然陌生。以前的他不論是外貌還是氣質,都透著陽光般的純淨爽朗,而如今……璃月確信在他身上聞到了兵器的鐵鏽味兒和淡淡的血腥氣息。

她捎了捎溼透的長髮,道:“記得我說過,不喜歡你追根究底。”

他看著她,少時,變換了目光,道:“好吧,換另外一個問題。為什麼,殺慕容冼?”

璃月轉身走向妝臺邊上的盆架,拿過架上的棉布,擦拭著自己的長髮,頭也不回地問:“為什麼要問?”

身後的男人有片刻的沉默,再開口時,語音已不似方才那般平靜,帶著一絲愧疚一絲掙扎,他道:“他是我三叔。”

視窗微光中剪影般的女人身形忽而一僵,很短卻很明顯,然後又開始擦起了溼發,只是動作稍顯凌亂,眉眼不抬淡淡道:“他是我父親。”

曲流觴猛然瞠大雙眸,突如其來的訊息驚雷般滾過他的腦際,將他被各種思緒塞得一團亂的腦海瞬間就清了個乾乾淨淨。

他僵立在那兒,只覺得渾身都因為她這句話而麻了,直愣愣地看著璃月,找不回一絲頭緒。

璃月卻緩緩轉過身來,直面驚愣的男人,嘴角忽而勾起一絲淡薄的微笑,問:“那我現在該叫你什麼呢?慕容倦,抑或,堂兄?”

72、無意樓中 。。。

雨聲淅瀝,房中的一切都潮溼而暗沉,包括人的心情。

璃月脫得精光鑽進被子裡睡了一覺,醒來天色已暗,她坐起身,揉了揉眼睛,剛想下床,突然看到門側的椅子上還坐著一個人。

慕容倦,他還沒走?

璃月停住動作,擁著被子看著黑暗中他的輪廓。

自從她問出“我該叫你慕容倦抑或堂哥”後,她沒有看他表情就上床了,直到睡著之前她都沒有聽到他的回答,她以為他會像以前那般轉身離去,不想他卻沒有。

她不知他心裡在想什麼,但她心裡卻著實有些難過,眼下這種身份無疑是尷尬的,有著血緣關係的堂兄妹,不僅擁過吻過赤身相對過,甚至還差一點發生肉體關係。

難怪他們能一見如故,原來,是因為血管中都流著慕容家的血麼?

自從得知慕容倦沒死的訊息之後,她不止一次地設想過自己與這天下第一殺手見面的情形,但她無論如何都不會想到,竟然會是這樣。

她看不清他的表情,但她知道他正看著她,那幽暗中難辨情緒的目光,讓人心生不安。

於是她平靜開口:“堂兄,能為我去買套衣裙麼?我的衣服全溼了。”

“不要叫我堂兄。”他幾乎本能地反彈。

“可你確實是。”璃月不想逃避。

“我不是,不是!”他幾步跨了過來,一把握住璃月的雙肩,呼吸粗重語調急促:“你在開玩笑對麼?現在我告訴你,我不喜歡你這個玩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