力又不遵規矩禮法退了幾次親。他便在心中勾勒了清啞的模樣:有氣勢、潑辣、果決等等;甚至因為她出身農家,他刻意將她醜化成粗俗膚黑模樣,就是沒想到是這樣清秀安靜的少女。
他發呆,清啞可不打算放過他。
林亦明比清啞更快開口。
她故作輕鬆笑道:“郭姑娘,這人既在這擺擂臺,你不妨讓他說個痛快。你再當眾解釋,你有何資格請賜牌坊。我看他們都是讀書人,不是那不講理的。話說開了,他們也就能諒解姑娘了。”
餘輔如聽見綸音一般,急道:“正是!”
他的同伴也都紛紛說是,他們本來就是這樣打算的。
清啞瞭然地看著林亦明。
林亦明衝她昂著小下巴,心下得意不已。
她要清啞嫁不成方初,當然不希望她成功請賜牌坊。再者她心裡也覺得清啞沒道理被賜牌坊。但方老太太居然認可了清啞這一舉動,讓她很鬱悶。她無法橫加干涉表哥和清啞的婚事,看見眼前情形,便靈機一動,要借他山之石來攻玉。
林亦真低聲責怪妹妹道:“你插什麼嘴?”
方初也嚴厲道:“明表妹,你太多話了!”
林亦明道:“我怎麼多話了?我就不說,他們不還是要爭!”
她的故作鎮定抵不住方初嚴厲的目光,不得不低下頭,嘀咕道:“偏心眼!就知道護著她!”
清啞不再理會林亦明,問餘輔道:“那你說怎樣才算貞節烈女?”
餘輔道:“剛烈不屈,殉夫殉節!”
清啞重重道:“迂腐!”
餘輔心一跳,以為她又在叫他,見她輕皺眉頭、目露不耐,才反應過來她說自己“迂腐”,只得問:“依織女之見呢?”
清啞道:“女子殉夫,那是對夫君深情;女子殉節,那是弱女子無力反抗,迫不得已才一死明志。要是她有能力反抗,你也要她放棄反抗去死?不死就不是貞節烈女?”
餘輔啞然。
清啞緊跟著道:“夏流星和衛昭擄了我,我有能力反抗他們,難道你要我放棄反抗,直接死了算了?”
餘輔無力質問:“你一個弱女子,怎麼反抗他們?”
清啞道:“用智慧。”
餘輔道:“姑娘是如何運用智慧脫身的?”
清啞道:“我告訴他們,若要逼我,我便死給他們看!”
餘輔一振,問:“他們就不逼你了?”
顯然不信的樣子。
清啞道:“不錯。因為他們要留我為他們織布!”
餘輔再次啞口無言。
清啞逼近一步。問道:“你覺得我不該活著,讓親人安心?”
餘輔囁嚅不能言。
清啞再問:“你覺得我不該活著,造福百姓?”
餘輔驚慌搖頭。
清啞繼續問:“你覺得我不該活著。為國效力?”
餘輔臉色蒼白,急切否認:“不!在下絕無此意!”
他冷汗下來了,心下急速思忖。
正在這時,他的同伴解救了他。
一書生道:“我等並非指責織女不該活,只是以為織女請賜牌坊的舉動欠妥而已。”
清啞很不耐煩,覺得和這些酸儒有代溝,剛才說的都白說了。
她直接問:“我剛才說的你沒聽見?”
那人臉紅了。道:“織女說的固然在理,但是……”
餘輔豁出去了,接道:“但是。織女終究不能算貞節烈女。就不說織女失蹤數日被人詬病,單憑織女退幾次親,也不能賜牌坊!”
清啞對此人印象惡劣——說這話簡直沒腦子!
幾次退親能怪她嗎?
她眼不眨地盯著餘輔,問道:“你把我的事查得很清楚。”
餘輔道:“在下不敢無中生有。”
清啞道:“那你要是我。李紅棗和張福田苟且。你該如何?”
餘輔一愣,答不上來了。
但他很快棄掉這關,直接跳入下一關,道:“第一次退親就算織女有理,那第二次呢?江明輝並非有意接那繡球,乃是巧合,聽說姑娘也與他情投意合,謝二姑娘也願容下姑娘。姑娘為何還要退親?”
清啞依然問:“若你是我。你怎麼辦?”
餘輔理所當然道:“嫁江明輝,二女共事一夫!”
清啞鄙夷道:“你想齊人之福想瘋了!”
眾人又轟然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