步,李言吹噓說自己能在長江中游個來回,南喬不信,於是打賭,賭注是一個親吻——結果當然是李言贏了。他不是自己遊了來回,且帶著個水性一般的南喬遊了個來回!
“雖然說沒有危險,但你還是要多多小心。”南喬想起那段初戀往事,心中也是甜蜜的很,放鬆下來的她也就接受了李言要出門一段時間的事實,開始叮囑不停。
“明天二月才走呢!”李言揉了揉南喬的頭髮,將她的原本就有些鬆散的小辮子弄的更亂了,這才站了起來,喚來了梔子,讓她給南喬梳洗,自己走到門邊,又轉身說道:“我再去後面看看,等下一起回去。”
說罷,李言走出房間,掩上了門。
隨行南巡的訊息,他早幾日就得到了,但一直沒有機會跟南喬說起。在家中的時候,兩人雖是隨時都能相互看見,但也總在旁人的視線之下,他兩人就算有所對話,也只是簡單幾句,怎麼能交流這樣重大的訊息?
好在南喬已經被自己勸住了。
李言在心中默嘆了一口氣。
歷史上的今年並不是沒有洪災的。康熙南巡,自認為河工大成,只餘善後事宜,認為從此黃淮再無水患之憂——但事實上,就在他老人家前腳走,後腳,七月,黃、淮又發生了多年未有的暴漲,造成古溝塘、韓家莊、清水溝幾處堤岸沖決,發生水災……
這些他沒有跟南喬說起。事實上,他打算在伴駕之時,仔細驗看各處河堤,特別那即將決堤之處,理論結合實際,向康熙提出自己的方案。因而這幾個月中,他並沒有閒著,而是將十三府中所有有關水利工程的書籍研究了個遍,又請教了有經驗的前輩,再借用了後來歷史上所用的溜淮套工程方案,加上自己後世的見解,做成了一套治河方案。
三個多月的潛心研習,他雖說不上是水利專家,但也是頗有收穫了。至於自己方案中借用了溜淮套工程的方案做主體,但他為了突顯自己的能力,為了能早日得到康熙的賞識,早日更改戶籍,他就是厚顏盜版一次又如何?
鋪子並沒有外聘掌櫃。前幾日,他們也曾貼過告示,也有不少經驗豐富之輩前來應聘,最後都被寶柱以各種各樣的理由拒絕,不是說別人年紀太大,就是說人家太年輕,又或者長相不好,會嚇到客人之類的。
寶柱的這種表現,讓李言十分無奈。
寶柱是正經旗人,肯定是不能出面充當掌櫃的。大清律規定了,旗人不得經商,若是被人以這個理由給告了,他們的鋪子也甭想開下去了,嚴重一點,說不定還要被罰。關於這一點,常全就曾經隱晦地提點過他們。其實他本人是最合適不過的,他家中原就是經商的,前世也開過公司,寶柱也十分信任他,生意上往來的事情也都熟悉,但他為了能適應這個時代,需要學習的東西不是一星半點,偶爾幫忙不是不可以,但出面當掌櫃卻是不能了。
其實,若不是該死的“滿漢不通婚”,他完全可以全心地經商,將一個小鋪子做成連鎖店,再做更多……一個成功的商人,也照樣能影響歷史!但現在,為了能光明正大地娶到南喬,他也就仕途這一條路走了。
掌櫃的事情就這樣拖了又拖,直到前兩日,實在拖不下去了,就用了南喬想出來的折中的主意。玩具鋪子來往的都是嬌客,最好是有個女掌櫃。熟悉的人中,她選中了李秀。李秀曾經給在李言身邊見識了不少,也認得字記得帳,性格也極穩重可靠,遇人也應該不會膽怯。
由李秀在臺前充當小掌櫃,再由寶柱這個東家在幕後看顧著,也就差不離了。為了方便寶柱“監視”,又不得不闢出一個格子間……再說夥計,既然是個少女掌櫃,那夥計也一併用了只十二三歲的小丫頭。鋪子不大,只又買了四個小丫頭,連帶李秀一起,別李言狠狠地崗前培訓了一番。
至於南喬自己,她才七歲,能有她什麼事兒?李言倒是放心將鋪子交給她,但是寶柱陳氏哪裡肯定說不過去吶,於是她也就吃著最後特意留給她的石榴,嬉笑著看幾個人被訓的慘兮兮的。當然,梔子也沒有逃過,按南喬的話說,梔子反正也無事,就跟著訓訓唄……
“乘法口訣背一遍。”南喬悠閒地拿了本書,歪在沙發上,看也不看面前束手立著的梔子,面無表情地說道。
“是的,小姐。”梔子有一些緊張。不知為何,只要是她單獨站在自己小姐面前時,總是感覺到難以言說的壓力。但一有第三人在場,這壓力就又莫名地消失不見了。不過,小姐教的乘法口訣她已經記得極熟了,梔子當下張口利索裡背了出來:“一一得一,一二得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