晏亭大笑了起來:“或許是吧!”
隨即抱拳道:“本大夫累了幾日,先行告辭!”
說罷不待卿玦反應,翻身上馬,揚長而去,卿玦攥緊了手中的東西,立在原地不知該去該留。
尚晨宮靜了,姒塔依舊被囚在重歡殿內,倒也安排了御醫療傷,睿王卻尋了藉口離開了,他想同蒼雙鶴說些什麼,可最後也只化成了一句,“夜深,先生回府好生歇著吧。”
其實想想也知道蒼雙鶴不可能不知道他要迎娶堰國二十一公主的事情,如今這個場合下,猶豫了許久,實在不知道怎麼開口告訴蒼雙鶴。
而蒼雙鶴聽見睿王就這樣讓他離開,臉上的笑甚至都沒變一變,柔和著聲音道:“鶴謝大王體恤,先退下了。”
灑然離去,淡紫色的輕紗罩衫在燭光的映照下,似乎也生出了一絲飄渺的味道,從前就覺得蒼雙鶴是誤入人間的天神,如今還是那樣的感覺,即便不是天神,也絕非是凡人,若他沒有那樣一雙眼該多好!
見蒼雙鶴從睿王的寢殿中走了出來,張效快走幾步迎了上來,弓著身子對蒼雙鶴小心道:“鶴先生,大王他可還好?”
蒼雙鶴把玩著紫玉平緩道:“尚好。”
夜風是涼的,張效的額前卻沾細密的汗珠,聽見蒼雙鶴的回答。方才安了心,扯著袖子抹去額頭上的汗,隨後對蒼雙鶴憨憨的笑著:“有**在,一切都不必擔心。”
蒼雙鶴搖頭淺笑:“鶴不過是尋常的凡人,張總管盛讚了,晏上大夫本就知道孰重孰輕。”
張效愣了一下,隨後淺笑道:“晏小上大夫似乎和過往有些不同了,怕是對先生……”
“棋逢對手才有趣,不是麼?”
在張效依舊有些不解的視線中,蒼雙鶴消失在了長長的甬道盡頭。
晏亭回府之後又把自己囚在密室中,即便是韓夫人差人來找。也被堵在外面的晏忠和曾勝乙擋回去了,其實他們這麼守著全是聽從了歿先生的轉達,晏亭夜闖禁宮的事情使曾勝乙三年後再一次生出無力感,他竟然沒攔住看似虛弱的晏亭,再之後他們追到王宮外,曾勝乙也輕鬆的進宮了,可沒尋到晏亭,等到聽說晏亭回府了,他又折了回來,可依舊沒追到晏亭的身影,他甚至都不及莫名趕到的卿玦。
歿先生說晏亭要他們守著,他們也只好守著,一連三天,期間別夕來過,卿玦也來過,就連盛康也親自到了,似乎和晏亭有過那麼一點點牽連的人都來過,卻沒一個能見到晏亭。
直到第四天頭上,晏亭從密室內走了出來,高聳的衣領,墨藍的錦袍,玳瑁發冠,眼神中透著一絲凜冽,看得晏忠不禁縮了縮身子,躬身施禮道:“少主人。”
晏亭揮了揮手,沉聲道:“備車,我要進宮。”
聽見晏亭說進宮,晏忠緊張了起來,結結巴巴道:“少主人,姒夫人已經臥床,這兩天也聽說夜裡總聽見重歡殿裡斷斷續續的傳著姒夫人的尖叫聲,您還……您還去幹什麼呢?”
晏亭冷冷的瞥了一眼晏忠,冷哼道:“也才兩天就如此,倒也難為公子野竟當她是個寶貝,備車,我進宮有正事。”
晏忠嚥了口口水,應著離開了,獨留抱劍靜立在一邊的曾勝乙,晏亭挑了挑眉梢,看著曾勝乙臉上顯出的些微惶恐,輕笑了起來,口氣似乎和以前沒什麼區別道:“怎的,緊張什麼?”
聽見晏亭的問話,曾勝乙縮了縮身子,隨即輕緩答道:“少主和前幾日有些不同了。”
見曾勝乙回答的坦誠,晏亭倒也不與他推搪,冷靜的答道:“只是想通了些事情罷了。”
那廂章化聽見晏亭出門了,急急跑來,見晏亭神態似乎尚好,躬身小心道:“少主人,老奴有些話想同您說說。“
“說。”
章化看了看曾勝乙,隨即小聲道:“這幾日府中發生了些事情,小的老奴自己就處理了,可是大公子出府了,想必是與上次之事有些關係,他們已經開始行動,這事老奴實在不敢擅自處理。”
聽見章化的話,晏亭突然笑了起來,聲音中也透出一絲興奮,“極好,我當他們還要拖延,卻是不想現在便開始行動了,甚合我意。”
曾勝乙霍然轉頭,正與晏亭笑得有些怪異的臉對上了,聽晏亭不緊不慢道:“勝乙,此次便全靠你了,不驚動任何人,擒住晏霍,可覺得吃力?”
放下抱在懷中的玉首劍,曾勝乙點頭道:“少主放心便是。”
晏亭隨著曾勝乙的動作掃了一眼總被他抱在懷中的玉首劍,眼睛猛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