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長時間了,快走吧。”
“可是……走有用嗎?”
“呃?”
“我記得你曾經說過,妖魔會一直追蹤著獵物的氣味,哪怕我們離開這裡,它同樣也會一路找過來吧?”
天楓眼神中的溫和盡去,他的目光剎時變得份外銳利,透著寒意。
他注視了火瞳片刻,忽然開口道:“既然如此,那我們就此分別。”
火瞳一愣,立刻明白到天楓應該誤會她了,以為她剛剛那番話是因為害怕會被他們給牽連。
於是,她忙不迭地搖頭,並解釋道:“我不是那個意思,我想說的是與其浪費體力在逃跑上,不如我們乾脆就待在這裡,好好佈置一下的話,也不一定就真得會輸給它。”
天楓看著她。心中滿是疑惑。正如火瞳所猜測地。他原本以為她只是不想被他們所連累。可是從她現在地話中聽來卻似乎並非如此。其實對於類似地問題。他原先是可以反應得更快些。但是火瞳前後兩種截然不同地態度卻已然讓他頭腦有些發漲。實在弄不明白眼前這個女孩真正地意圖究竟為何。
反倒是天暮地神情有些緊張。顯然是對於不久以前火瞳所提議地“一把火把這裡給燒光”仍然心有餘悸。“你覺得該如何佈置呢?”
火瞳老實地搖搖頭。“沒想過。但我總覺得逃跑不是一個好辦法。尤其是當我們逃得精疲力盡地時候。卻突然有妖魔出現。到那時恐怕連反擊地能力也沒有。”
她所說地。天楓他們當然也明白。只聽他說道:“確是這樣。所以我們必須得找一個有利地位置。這裡地地形太過寬闊。一旦與朱厭周旋起來。它會有更多攻擊地餘地。”
“喔。那沒什麼了。我們走吧。”火瞳有些自嘲地笑笑。這些問題。像天暮這種專業地獵屍士當然知道。可他並沒有出聲反對。可想而知是同意天楓這麼做了。果然是她太多嘴了。
天楓不著痕跡地看了眼火瞳地神情。似是隨意。確是試探地問道:“你不害怕嗎?”
“這還用問嗎?”火瞳毫不猶豫地點點頭,她伸出手來,對著陽光望向自己修長的五指,“我也不怕你笑我,只要一想到馬腹或者狍鴞在我眼前把那些人撕成碎片後咀嚼吞嚥的樣子,我的手直到現在都還會不自覺地發抖。在那個時候,我甚至不知道手指上所沾上的是自己血又或者是不知多少人混合在一起的血液,這種血腥味好像無論怎麼洗都不會褪去一樣。”
對於火瞳而言,僅僅不過一個月,在她原本平和的生命中卻已然滿是荊棘,每一天,都好像需要經過無數次的掙扎才能夠活下來。
有的時候,就連她自己也不相信,居然能夠在那麼短的時間裡接受這一切。甚至已經很少會去想該怎麼回去,因為她沒有這個時間,僅僅是想要活過每一天就幾乎耗去她大半的精力。
很辛苦,但火瞳還是堅持著活下去的信念。
天楓略略挑了挑劍眉,“既然害怕,那又為什麼還要跟著我們,你應該知道,若是自己單獨行動的話,至少不會被朱厭給盯上。”
火瞳拳頭緊握,任由指甲緊緊牴觸著掌心肌膚,眼神中透露出的卻是無比堅定。“你們兩個人都救過我,所以哪怕會很危險,我也不會拋下你們獨自逃走的……雖然我不知道自己能夠做什麼,但至少我可以照顧他讓你沒有後顧之憂。”
“怎麼看都不像是同一個人……”天楓有些苦惱地輕聲嘟囔著,在他背上的天暮虛弱但卻非常肯定地點了下頭。
火瞳並沒有聽清他在說什麼,微側著頭卻是一臉的迷茫。
天楓疑竇叢生,但卻也不再多問,一言不發的背上天暮沿著小溪快步跑著。
火瞳呆了呆,急忙跟了上去。
約莫一小時以後,在發現到前方有一處高地以後,天楓終於稍稍鬆了口氣,招呼了一下火瞳便向著高地而去。
火瞳卻是跑得已經有些接不過氣來,先不提她腳踝的扭傷還未好,僅僅只是這段路程就讓她累得夠嗆……她可是僅僅只在學校的體育課裡跑過800米而已。哪怕是之前與天暮一起時,為了躲避會順著血腥味而來的妖魔,他們也沒有以這種速度奔跑過,當然這其中有一方面原因是天暮惦記著火瞳的腳傷,這才刻意地放慢了步子而已。
那是一個只有四五十米高的小土坡,乍一眼看去沒有什麼特別之處,到處都光禿禿的,在四周一片翠綠的映印下倒是顯得有些突兀。
好不容易到了土坡下,眼見天楓停住腳步,火瞳也終於直接癱倒在了地上,用手撐著地不住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