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有南宮墨想象中的那麼奢華熱鬧。事實上自從先皇后薨逝之後,如今陛下不再立後,後宮事務由幾位貴妃共同打理。但是這貴妃到底不是皇后,名不正則言不順,因此皇后在世的時候例行的命婦每月進宮請安的事情也給免了。朝中的命婦若是想要進宮求見哪位娘娘,須得提前上摺子請示,幾位貴妃都同意了才能進宮。這後宮紛爭不斷,這樣就算是進宮去了還能有什麼事可說的,於是原本熱衷於1進宮給自家姑娘請安的權貴命婦們這幾年也消停下來了。宮中和宮外的聯絡日益減少,甚至大多數人都只有每年寥寥的幾次宮宴才會入宮了了。
於是,一進宮有女兒姐妹在宮中的人自然都是迫不及待的跟著自家姑娘說話去了,自家沒有姑娘在宮中做娘娘的這樣的宴會跟平時的宴會也就沒有什麼區別了,至少明面上大家都還算得上是安分了。何況即使是有什麼,南宮墨也是看不到的。一進宮,她就被人請到了御書房見駕去了。
“臣女南宮墨叩見陛下。”御書房裡,南宮墨恭恭敬敬地一拜,朗聲道。
“平身。”皇帝道。看著南宮墨謝恩站起身來,皇帝饒有興致地打量著底下的女子,卻在看到南宮墨平靜從容的神色時挑了挑眉,笑道:“南宮丫頭,你看到朕不吃驚麼?還是…君陌那小子跟你是說過朕的身份?”南宮墨還沒有如何,倒是旁邊的南宮懷嚇了一跳。原來女兒竟然是見過陛下的,這丫頭竟然從來都沒有提過。
南宮墨道:“陛下威嚴世上何人能及?臣女雖然愚鈍,卻也知陛下身份必定貴不可言。”
皇帝挑眉道:“這麼說是你自己猜的?”
南宮墨毫不隱瞞,大大方方地點了點頭。
皇帝朗聲大笑,對同樣站在底下得南宮懷笑道:“愛卿倒是生了一個好女兒。這丫頭論眼力膽識,在這些晚輩之中也當屬翹楚。”
南宮懷有些惶恐地道:“她一個小丫頭,當不得陛下如此稱讚。”雖然大殿裡只有幾個人,但是皇帝的這一番稱讚卻讓所有人的目光都落到了南宮墨的身上,想必過不了一會兒,皇帝對南宮墨的評價就會傳遍整個金陵了。皇帝擺擺手,斜睨著南宮懷道:“愛卿年輕的時候到不似現在這般拘謹。”
南宮懷在心中苦笑:他年輕的時候陛下只是一方梟雄,而如今卻是一代帝王,這能一樣麼?
蕭千夜含笑看了看南宮墨,對皇帝笑道:“南宮小姐確實是如今金陵最出色的女子了,還要恭喜姑姑和表弟了。”這幾天蕭千夜的心情還算不錯,前些日子被皇帝訓斥了幾句之後蕭千夜還忐忑了幾天。之後見皇祖父並沒有什麼動作彷彿完全忘了那天訓他的事情,對他也依舊如往常以往的寵愛和看中,蕭千夜才真的相信了幕僚的話,皇祖父確實只是想要提點自己幾句而已。重新擺正了皇長孫的姿態,又接連納了兩個出身不凡的美人,再加上郡王妃有孕在身,蕭千夜覺得自己之前的不順已經過去了。
長平公主淡淡一笑道:“承千夜吉言。”
對長平公主的冷淡,蕭千夜有些無奈的摸了摸鼻子。他想要拉攏朱家和靖江郡王,無可避免的就要得罪長平姑姑,這也是沒辦法的事情。但是如果讓他將朱家和靖江郡王府的勢力拱手讓給別人他也不甘心。索性,燕王叔也不可能只是因為這點小事就更父王翻臉,等到以後父王登基了,自然是更加不用擔心了。
皇帝將眾人的神色都守在眼底,有些疲倦的揮揮手道:“都退下吧,南宮家的丫頭留下,陪朕說說話。”
“是,臣等告退。”
“長平告退。”長平公主有些不放心地看了看南宮墨,南宮墨朝她微微一笑示意她不必擔心,長平公主心中這才稍微安定了一下,跟著眾人退了出去。
等到所有人都退了出去,皇帝才站起身來道:“丫頭,過來陪朕出去走走。”皇帝身邊的內侍連忙上前扶著皇帝往外走去。南宮墨跟在後面這才有空去打量皇帝。開國皇帝蕭天御說起來當年也是個策馬揚鞭,征戰四方的梟雄,本身武功自然不差。如今南宮墨看來卻是腳下虛浮,面容消瘦疲憊,顯然身體不適很好。雖然在人前的時候一身帝王氣勢逼人令人不敢仔細觀察他的容貌,但是一旦摒棄了這些仔細觀察,就能發現他印堂暗青,眼神黯淡,特別是右手總是有些不受控制的顫抖。南宮墨心中微沉…皇帝病的不輕。
一前一後漫步在御書房後面的小花園裡,皇帝不說話南宮墨也不急著說話,只是不緊不慢地跟著走。果然,不一會兒功夫就聽到原本氣息還算平穩的皇帝氣息漸漸變得不穩起來。內侍小心翼翼地扶著他低聲道:“陛下,在園中坐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