銀代替。”

“哇。這麼多啊，像我們這種老百姓根本交不起嘛。”

“交不起錢就老老實實出人唄！”

。。。。。。

莫菲菲走出去一看。發現一大幫人圍著車伕章勇七嘴八舌，而章勇則站在路邊草坪未融的積雪上，邊不停蹭著鞋上的泥邊口沫橫飛說話。

看到莫菲菲走出來，所有人停止了議論恭敬打招呼：“少爺。”有打小就在莫府幹的傭人，對莫菲菲是由衷欽佩與喜愛她。大小姐以前雖然聰明，但是自妓院危機時起更顯示出非凡的智慧。帶領著莫家蒸蒸日上，當然也帶領著大家的薪水蒸蒸日上。雖然是個假少爺，但是叫著叫著成了習慣後，他們也開始像老爺一樣，虛幻地祈禱著大小姐真變成個男兒身該多好。那樣他們就可以永遠追隨下去了。

“章勇，皇榜真說要徵兵了？”沒想到國家形勢已經危急到如此地步了，生於和平年代的莫菲菲想像不出戰爭會是什麼樣子。

“少爺，千真萬確。我剛從街上回，現在全京城的人都對此事議論紛紛呢。家境殷實的都打算出錢替代，沒錢的也張羅著去借錢，誰願意去打仗送死啊。”章勇有點難過的說。莫菲菲知道他在為家裡情況擔憂。

章勇父母健全，上有兩個哥哥下有個不到十歲的妹妹，兩個哥哥也都和他一樣，在京城其他大戶家裡做下人，父母擺個小攤賣菜賺點生活費。他們哥仨成人後好歹能幫襯家裡，現在家境屬於溫飽偏上。按照人口計算，他們家至少要出兩個男丁，大哥業已成家生子。父親近五十歲老矣，要出也是出二哥和他。如果兄弟兩不想去當兵。即使按最低演算法，也得交四百兩，更何況官府根本不可能讓他們按最低演算法交，因為他們家成人都是有勞動能力的。

他一個月的工錢是三兩，吃住都在莫家，每月基本都把錢拿回家交給老母，到現在也存了大概一百多兩，加上大哥二哥及兩老省吃儉用的錢，再去找親戚借點，拿出四百兩不成問題，但就怕官府讓交的不止這些。想到這裡，他不禁嘆口氣，惹得旁邊幾個下人也黯然傷神。誰家沒有本難唸的經，即使不用抽壯丁的，也得幫襯著來借錢的親朋好友。

要打仗的訊息轉瞬就從京城往各地一層層傳播開來。這幾天無論是在家，還是去客棧、商場巡查，莫菲菲都感受到籠罩在員工頭上的大片慘淡愁雲。大家見面不再問“吃飯了沒有”，而是改成了“湊夠錢沒有。”有湊夠官府規定數目的，一派壓抑的喜氣洋洋，沒有湊足的，則唉聲嘆氣，哪裡還有心情上班。

就是在富庶的京城都如此，那麼下面的城縣鄉村百姓更不知道怎麼辦。大多數家庭，還是逃不過抽壯丁的事吧。而這些被抽出來的人，基本是被安排來做後勤和炮灰，以掩護精銳部隊，能在戰爭後活下來的簡直是祖墳冒煙。

莫家本來只有莫老爺一個男性，不用抽人也不用支錢，但是由於橫空出世的莫浩凡是被納入莫家的，所以昨天莫老爺已經心痛地拿著一萬兩銀票到官府報到去了，他們這種資產階級，官府自然逮著機會大敲竹槓。

每個錢莊都擠滿了人，全是借錢的，想來，沈天啟的錢莊最近得支出不少現錢，這個算不算國難財？

回到家裡，只見廳裡密密麻麻跪了一屋子人，莫老爺和莫夫人正坐在上首一言不發喝著茶。

莫菲菲嚇了一跳，趕緊拉住跪在最後的下人悄悄問：“你們犯了什麼錯？”

那下人看是她，大喜：“少爺，你可算回來了，大家都在盼著你哪！”接著，就把事情一五一十說了。

跪著的那些下人，全都是家裡要抽壯丁而又湊不足錢的人——借錢的人太多，現在連高利貸都搞稽核了。實在是沒辦法，他們才敢來找東家借，也是因為莫家主子個個都是好說話的，待下人又不苛刻，尤其是漸漸有成為一家之主趨勢的莫菲菲，更是待人罕見的親切，平易近人。換了別個東家，他們想也不敢想借錢這樁事。

莫老爺夫婦看莫菲菲回來，也鬆了一口氣。以前不是沒有下人因為私事暫支過錢，但是最多也就幾十兩，哪有這樣一來二三十人，一借近萬兩的。這就罷了，就怕其他的夥計群起效尤，莫家的夥計員工加起來統共有近兩百人，這個幾百那個幾百加起來就不是小數目了，有一部分是賣身過來的終身僕人，只包吃住沒工錢的，一點現錢全靠逢年過節或遇喜事主子賞賜。他們要去救他們的老父，要去自救，倒要問，借的錢怎麼還？

再多的錢也不是這麼花法，莫家畢竟是商人，不是慈善家，所以莫老爺一直沉著臉不敢冒然答應，任由下面苦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