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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0部分

時候表現出了一個高貴軍人大無畏的姿態,絲毫也沒有慌張,只是揉著惺忪的睡眼詫異地說:你們回來了啊?

這句話為德蘭麥亞人贏得了空前的好客美名。

弗萊德對此的評價是:我們的貴族老爺們似乎把敵人當成了拿著請柬而來的預約的客人。對此,我們深表贊同。

雷威爾的失陷標誌著戰火又一次在德蘭麥亞的土地上開始蔓延。已經見識了溫斯頓鐵騎威力的指揮部要員們開始集結兵力,發誓要將已經登上南岸的溫斯頓人重新趕下水中。他們老朽昏聵的頭腦裡大概還能夠理解這樣一個事實:當溫斯頓軍的數量多到足以在晨曦河南岸的土地上任意踐踏馳騁時,德蘭麥亞距離全面失敗亡國之日就已經不遠了。

弗萊德應召帶領一千輕騎兵於雷威爾城外的森圖裡亞平原報到,他留下了雷利、達克拉、羅迪克和羅爾守禦城池。在出發之前,他再三叮囑雷利,不能只關注雷威爾城方面的戰報,更要加強對晨曦河面的防衛,以防溫斯頓人的偷襲,並且明確了傳遞訊息的印記,對於陌生的友軍要小心提防。

當我們來得森土裡亞平原營地時,這裡已經聚集了近一萬的德蘭麥亞士兵,並且人員還在不斷增加中。在我驚歎於我軍陣容的強大,並對即將到來的一戰充滿信心的時候,弗萊德惱怒地在我身旁小聲說了句:

“這群笨蛋在幹什麼?”

我很快就瞭解了弗萊德這話的意思。

“這是什麼意思,文森特將軍。”弗萊德衝進中軍,大聲向我們的前線總指揮發問。

“我說是誰呢,原來是我們對溫斯頓一戰獲勝的英雄,年輕的伯爵閣下啊。”文森特陰陽怪氣地看著弗萊德,和他的幾個幕僚擠眉弄眼。

“既然這裡已經有那麼多的軍隊,您為什麼不抓住有利時機,早幾天發起進攻?敵軍渡江遠來,立足不穩,又缺少軍馬,相當於失去了最有力的武器,那正是發動進攻的大好時機啊。”

“果然是年輕的軍人,勇氣可嘉,卻缺少經驗和戰術的磨練啊。”我們的總指揮不急不躁,依舊坐在椅子中一動不動。四周的軍官們適時地發出會心的微笑,無聲地表示著對上司的支援。

“您太年輕了,伯爵……哦,不,在軍中應當稱您為中校才對。”這個有著侯爵爵位的軍官有技巧地提醒著弗萊德的身份。按照爵位來分,他並不比弗萊德高出多少,可按照軍中的職務,他卻有著絕對的權威。

“等您到了我這個年紀,就會知道什麼叫做示敵以弱,而什麼又叫做穩中求勝了。”

“只有在敵我實力相差不明顯的時候才有必要示敵以弱,您這樣按兵不動是在貽誤戰機,先生!”弗萊德絲毫沒有意識到他話中的含義,依舊執意堅持這自己的想法。

他的話終於觸怒了我們的最高指揮官,他勃然大怒,拍著桌子大喊:“注意您的身份,先生。您認為我需要接受您的戰術知指導課嗎?您是個軍官,需要做的是服從,而不是代替上級指揮軍隊。現在,請您出去,這個帳篷不是您這個級別的軍官可以隨便進入的。在沒有得到我的允許的時候,請您在外面等候。”

弗萊德壓抑住自己的憤怒,行了個軍禮,帶著我們離開了。在我離開的時候,看見周圍的那些貴族軍官們都擺出一付幸災樂禍的模樣。這時候,他們還不知道正被他們恥笑的這個年輕人的意見是多麼的明智和正確。

此後的三天裡,除了日常的軍務檢查和命令傳達,沒有一個人向弗萊德表示友好和透露資訊。一些級別遠比弗萊德低的小貴族們經常忙著準備作戰會議,可弗萊德一次會議也沒參加。我的朋友被友軍摒棄在正常的戰鬥序列之外了,在營地中,友軍計程車兵看待我們的眼神都帶著嘲諷的神情,讓我想起新兵時在“背影”卡爾森的逃兵小隊時的待遇。不,甚至不如那個時候,練習逃跑固然是恥辱的,但在內心深處誰不希望在充滿未知死亡危險的戰場上逃得性命呢?可現在我們接受的目光中更多的是同情,是對愚蠢的同情。所有人都把弗萊德看作是不知好歹頂撞上司的傻瓜,而作為他的下屬,是一件值得同情的事情。

這裡有一部分應當責怪弗萊德自己。任何一個人在到來的第一天就和上司正面衝突,都不會受到關照的。可這真的能責怪他嗎?如果他也像其他人那樣去阿諛奉承溜鬚拍馬,去贊同我們的指揮官那昏聵愚蠢的戰術安排,那他就不是弗萊德,不是我的被稱為“國王”的、令人尊敬的友人了。

卡爾森依舊每天三次帶領士兵們繞著營地圍牆跑步,這一舉動令友軍費解。他們像看猴戲一樣看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