聖潔的天使降臨一般,當阿蘭達循著聲將目光投向施裡曼的寶座時,後者還是微微的低下了頭。
“稱呼只是一個符號,只要您願意什麼都可以成為我的稱呼。”阿蘭達冷冰冰的語氣彷彿要凍結空氣一般。
“額,那還是叫您格勞瑞皇后陛下!”施裡曼的臉微微抖動了一下,熟悉他的人都知道,一般在這樣的情況下,他總是能做出一些讓人吃驚的事情。“雖然您沒有和格勞瑞陛下結婚,但大陸上幾乎所有的人都知道,您就是真正的皇后,如果不是哈羅德橫刀奪愛,您現在一定在伊斯坎達爾的帝都與您心愛的坐著談心呢!”
阿蘭達沒有說話,這些話讓她想起了過去,想起了那些美好或者不美好的日子。在那些日子裡,她品嚐過愛情的甜美,也忍受過無奈的煎熬。不過這些都已經是過去了,她明白自己現在的身份就是迪沃修道院中一個普通的修女,她需要的是平平靜靜的渡過自己的餘生,沒有大起大落,沒有那些讓她高興悲傷的人。
“看來我的話讓您想到了過去。”施裡曼看出了阿蘭達臉上變幻的神色來自哪裡。“您知道我為什麼要提起這些事情麼,換句話說您知道我請您來的意圖麼?”
阿蘭達不知道看著總是站在正義一方的教皇,為什麼會突然派人衝進修道院,將所有的人綁起來鎖在一間屋子裡,並且用極其不友好的方式將自己“請”到了這裡。不過當施裡曼提到秦燁時,她就明白了一切。
從自己懂事起,父親內森就開始讓她接觸權力鬥爭的核心內容,雖然後來她有了弟弟,一個可以繼承家族的男孩,父親將所有的精力都集中在了弟弟身上,但這段漫長的日子還是讓阿蘭達懂得了權力鬥爭的一切。無論她現在的身份如何,作為一個籌碼的價值依舊沒有變。這就是她為什麼甘願受苦,也要放棄秦燁出走哈羅德的原因,同樣,這也是為什麼教皇會派人將她秘密帶到這裡的原因。
“看來傳聞中利德的明珠果然象冰一樣冷,難道您不覺得當太眼神的使者,和顏悅色的在問您話時,您裝作充耳未聞是很失禮的一件事嗎?”施裡曼對阿蘭達的冷漠有了些不滿。
“那您是否覺得身為教皇,卻讓人衝進修道院將我強行帶到這裡是一件非常禮貌的事呢?”阿蘭達針鋒相對。
“難道不是請您來的嗎?”施裡曼看了看站在廳堂上的紅衣聖徒隊長,“可能他們在執行命令時粗魯了一些,但請您相信這完全是好意。請您來教廷是因為太陽神感受到了您的虔誠,既然您打算將自己的餘生奉獻給無所不能到偉大神明,那教廷正好有一份差事需要您去做。我會派人通知伊斯坎達爾的主教,關於您的不辭而別以及在教廷中的新任職務……”
阿蘭達毫無反應的站在原地,任憑施裡曼坐在那裡說的天花亂墜。終於施裡曼停了下來看了她一眼:“好了,鑑於您初到教廷,路上奔波勞苦,所以就請下去歇息,我以及命人為您準備好了一切。”施裡曼從座位上起身,“和您談話非常愉快,願太陽神保佑虔誠的子民。”
施裡曼在胸口劃了個十字,轉身離開了教廷,阿蘭達也由站在身邊的紅衣聖徒帶到了一處僻靜的院落中,嚴密的看管了起來。
接下來的日子裡,阿蘭達被禁止走動,除了每日兩餐的送餐人外見不到任何人,有時她會被施裡曼召見,但召見的內容出奇的一致,都是勸說她與教廷合作,勸說秦燁要對太陽神以及教廷足夠的忠誠。
日子就在一次次召見中渡過了,這些日子她身心疲憊,她以為自己那顆塵封的心,那些原本已經忘卻的事,隨著日升月落再次開啟,由模糊逐漸變得清晰。當她被回憶擾的幾近崩潰時,一個人的出現讓她堅定了自己的想法。
一日清晨,當阿蘭達睜開眼睛,發現自己面前正站著一身白色的女子,沒有被世俗塵埃沾染的女子出落的象聖潔的月光,她面帶著微笑,眸子中一閃一閃的全是生命之光。
“您就是阿蘭達小姐?”女子聲音甜美空靈,彷彿從天邊傳來。
“是我,您是?”
“安妮塔?哈布斯!”女子微微一笑,“教廷的聖女!”
阿蘭達一怔,但隨即行禮:“原諒我的無禮殿下!”
安妮塔擺了擺手,一提席地的長裙很隨意的坐在了床邊。“我是才聽說您在教廷的,這件事極為隱秘,很少有人知道。”她嘆了口氣接著說:“想必您也知道施裡曼抓你到這裡來的用意了。”
阿蘭達點點頭但沒有說話,她不清楚為什麼聖女會直呼教皇的名字。
安妮塔感覺到了阿蘭達詫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