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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7部分

,你不僅不可以穿牛仔褲,而且要站在走廊上給我戳,讓大家都看到。”淵仔冷冷地說,耳根子卻紅了。

啊,我懂了。果然是淵仔的機巴個性。

淵仔畢竟還是正常人,花一萬塊戳鳥這種事實在太笨(或太浪費),他是不肯真乾的。但話都說出去了,為了不給人說“沒種又吝嗇”,淵仔只好硬著頭皮上陣,試圖用越來越嚴苛的戳鳥條件使王一顆自動放棄,成為一個“不敢給戳鳥的孬種”。

“不行,我在寢室給你戳就好了。”王一顆堅持,頗不自在。

“好,那我就叫大家進來看,看我戳你鳥。我花一萬塊耶!我敢花一萬塊耶!”淵仔強調他的出手大方,脖子卻紅得像燒鐵。

“只能戳十秒。”王一顆有點生氣,畢竟小鳥被。這樣論斤計兩的恐嚇,實在怪怪。

“至少要戳三十秒。”淵仔伸出手,頗有力道地虛抓空氣一下。

“十秒。十秒就已經很多了。”王一顆惱怒。

“三十秒!怎樣?你是不是不敢?”淵仔冷笑,

得意起來。其實他心底怕得要死。

石不舉終於忍不住了。

“好啦這樣啦,我一萬塊,給你戳四十秒。”石不舉亂入,大方撇開大腿。

混蛋!居然早我一步!

“我一萬塊,戳鳥五十秒。”我從鼻孔噴氣,拍拍褲襠。小GG,世道艱險,人生多難,你要勇敢,你要堅強。

“我一分鐘。”石不舉瞪著我。

“我八千塊一分鐘!”我不遑多讓。

“我八千塊兩分鐘!”石不舉的額頭上爆出青筋。

“我六幹塊兩分鐘!”我不屑道,其實褲襠隱隱發冷。

“我六千塊五分鐘!”石不舉舉起啞鈴,作勢要丟向我。

“你不怕被戳這麼久,一個不留神就射出來嗎?”我淡淡地說。

淵仔打斷我們的對話,繼續他跟王一顆之間的交力。

“石不舉、九把刀都給我閉嘴,我才不想戳你們的鳥。今天我就是要戳王一顆的。我跟你說,就算只戳十秒,我也會將你的小鳥戳到爛掉,爛掉,是整個爛掉!”淵仔整張臉都紅了,語氣卻益加嚴峻。

“幹機巴淵,為什麼要花一萬塊錢把我的鳥戳到爛掉!”王一顆忿忿不平。

“我花一萬塊錢,我愛怎麼戳就怎麼戳,絕對要戳到你送醫院。”淵仔伸出爪子,在空中一擠,然後一扭,又一扭。我彷彿可以看見蛋殼破裂、蛋黃流出的慘狀。

“幹,我不給你戳了!我看你根本就不敢花一萬塊!”王一顆勃然大怒。

“你說我不敢!幹,我今天就是要花一萬塊戳爆你的鳥!”淵仔給踩到痛處,怒不可遏。

此時胸毛亂長的健康蓬頭垢面回寢室,勉強打斷爭吵,淵仔趁機拂鈔而去。健康嗅到氣氛不對,問剛剛是怎麼一回事,但我跟石不舉怎麼解釋健康就是不信,認為我們在唬爛他。不能怪健康,這種事本來就很唬爛。而王一顆面色難看地吃著冷掉的便當,一邊幹罵淵仔存心侮辱人(我看是因為沒賺到一萬塊在生氣)。

後來王一顆跟淵仔陷入冷戰,好幾個星期都不講話,上課也都離得遠遠。真的是超蠢,就為了從一開始就不正常的戳鳥,講出去也沒什麼光彩,多年以後還要被當作家的朋友拿出來亂寫序,多麼不堪。

後來大三時我們室友間又打了個更扯的賭,賭約內容爛到翻掉。

那又是另一個故事,不,另一個序了。

地鐵裡嗚咽的悲傷默契

1

“從今而後,世世代代的獵命師,定要為此付出代價。”

二0一五年。

深夜的東方之珠,香港。

旺角地鐵站早已關閉,除了幾個臉色疲憊的警衛在管理室喝著凍奶、打牌解悶,所有監視器拍攝得到的地方,全面禁止通行。

但對一群慣於在城市各危險角落穿梭自如的獵命師來說,所有的“禁止”符號不過是偶爾參考的玩意,一個不留神,很容易就視而不見。

“啪。”

咚,咚。咚。

一道簡潔流暢的手刀劃過,三個警衛還沒弄清怎麼回事便從椅子上摔倒,桌上凍奶被晃過的手推翻,褐色的飲料汁液沿桌緣潑灑下去。

二十多臺監視器的總開關,被按下了停止鈕。

沒有多餘的交談贅語,由面無表情的烏侉在前領路,六個獵命師快速透過昏暗的月臺,走進這個城市的底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