姍姐姐有事?”
“倒不是要緊的事。”鍾月姍拿帕子按了按唇角,道:“不知瀾妹妹可還記得先前你我一同給四叔送信的事兒?是這樣的,前些日子四叔回了封信給我,讓我有事就到千尋居尋易先生幫忙,我就是想問問,瀾妹妹可知道此事?”臉上帶著愧疚,眼底卻是得意與炫耀。
安若瀾不著痕跡地挑了挑眉,還沒未開口,鍾月姍又歉意道:“瀾妹妹不要誤會,我並無其他意思,就是想知會瀾妹妹一聲,以免瀾妹妹胡思亂想,四叔還是最疼你的。”咬著唇角欲語還休,一副小媳婦般的可憐姿態。
“……”安若瀾默了默,這是故意在越描越黑?
鍾月姍的虛偽她是見識過一次,只是沒想到如今愈演愈烈了。
聞言,秦以清終於開了口,冷著臉,斜睨著安若瀾嘲諷道:“月姍姐姐何必與她解釋,你是鍾四爺的親侄女,比起某些沒臉沒皮硬貼上去的虛榮女子。你與鍾四爺親近多了,鍾四爺對你疼愛本就是應該的。”
不開口時,擺著冰山臉的秦以清還有幾分高貴冷豔可言,一開口,瞬間就成了牙尖嘴利的潑婦,整一副妒婦嘴臉。
安若瀾不怒反笑,依舊是無視酸言酸語的秦以清。對著鍾月姍道:“多謝月姍姐姐好意了。若瀾……”
“瀾兒,這就是鍾家的五小姐?”安若妍的聲音在身後響起,打斷了安若瀾未完的話。
“妍姐姐怎麼過來了?”安若瀾奇道。臉上帶著歉意。
安若妍對她溫和一笑,道:“我瞧你在這邊聊得熱鬧起勁,便過來瞧瞧,還道是哪家的姐妹。原來是鍾家的姐姐。”
說著向鍾月姍斂首施禮,微微笑道:“鍾五姐姐大名早有耳聞。沒想今日有幸得見,真是緣分。”
安若瀾便介紹道:“月姍姐姐,這是若瀾的五姐。”
“原來是安五小姐。”鍾月姍回了一禮,不懂安若妍過來湊何熱鬧。
安若妍掛著溫婉得體的笑。道:“鍾四叔叔前些日子還在給瀾兒的信中提到過鍾五姐姐呢,說鍾五姐姐性子溫婉恬靜,不擅與人交際。遇到困難也不知尋人幫忙,讓瀾兒平日裡多照顧鍾五姐姐。”
她語氣低低柔柔的。實在讓人很難反感,鍾月姍聽到前半段時,還以為她是在讚美自己,笑容控制不住地擴大,然而聽完後半段,笑容就僵住了,臉上變得鐵青。
安若瀾抬手掩住彎起的唇角,將笑聲吞進肚子裡。
安若妍這一番話,讓鍾月姍前面的炫耀瞬間變成愚蠢的賣弄,還諷刺了鍾月姍的不自量力。
鍾月姍惱怒地咬咬牙,好半晌才擠出一個扭曲的笑,道:“四叔說笑了,我年紀比瀾妹妹年紀大,則能讓瀾妹妹照顧,該是我照顧瀾妹妹才是。”…
輸人不輸陣,即便如今她處境遠遠及不上安若瀾,她也不想在好不容易結交到的,身份不俗的朋友面前丟臉。
安若妍依舊笑得溫和,微微頷首道:“鍾五小姐說的極是,身為姐姐,又怎能讓妹妹反過來照顧。”
又轉向安若瀾,親暱道:“看來是鍾四叔叔多慮了,還讓你問問鍾五姐姐是否需要幫忙,今兒瞧著鍾五姐姐聰明能幹,又端莊識大體,懂得照顧晚輩,看來並不需要你從旁幫助,你可以給鍾四叔叔回信提提,省得鍾四叔叔誤會鍾五姐姐內向害羞,沒的讓鍾五姐姐不好意思。”
句句讚美,卻句句讓人喉嚨梗得難受。
鍾月姍臉色更難看了。
安若瀾努力壓住往上翹的嘴角,故作天真嬌俏道:“瀾兒記住妍姐姐的教導了,一會就回去給義父寫信,說月姍姐姐不僅不需要我幫忙,還要照顧我呢!”
聞言,鍾月姍嘴角猛地抽了抽。此刻,她恨不得把前一刻的自己給掐死!
她爭那一口氣作何?
要知道安若瀾可是公認的賀記少東家,不說稍微給她點幫助,光是打著安若瀾的名號在賀記名下的店鋪裡行走,她都能過上比現在富裕幾十倍的生活!
到那時,有換不完的漂亮衣裳跟珍貴首飾,她哪裡還用得著對別的女人奴顏媚骨?!
鍾月姍幾乎咬碎一口銀牙。
秦以清自是不知鍾月姍的心思,見鍾月姍臉上又黑又青,在旁裝高冷的她不忿道:“你們兩姐妹仗勢欺人,合著夥兒欺負月姍一人,不覺羞恥麼?難道這就是文信侯府的教養?”
她看不慣安若瀾,凡是跟安若瀾過不去的人,就都是她的朋友,雖然安若嫻離開了盛京,但她現在又認識了鍾月姍,她就不信她們聯起手來,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