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席上的情景,然後搖搖頭,“我沒注意,今天張大哥表現的很平靜啊。”
“張大哥一向就是很文靜內斂地人,這些年鍛鍊的自控力越發好了。”
董潔笑道:“哥,你的觀察力也越發地敏銳了。你覺得那位邱鵬飛,人怎麼樣?”
“我們只跟他吃了一頓飯,他是什麼樣的人,這麼短地時間怎麼能看出來?”大山從來不武斷的評論一個人。“男人事業心強一點,不算缺點。”
董潔點頭。“其實,感情的事,我們也沒有辦法插手。”
“今天喝了酒,頭會不會疼?”
大山不想她煩惱,探過身子,從床頭櫃上拿過木梳,拆了她的馬尾,一下下給她梳頭。據說這樣可以促進頭部的血迴圈,大山卻是希望能慢慢調理她頭疼地症狀。
“張大哥和小雪姐姐都是大人了,他們會處理好自己地事,有些話既然錯過了機會,就註定得埋在心底,永遠不能再說出來。你也當做不知道,不要在他們面前提,都是多年的老朋友,因為這個有隔閡就不好了。”
“我知道,”董潔就是覺得可惜,“張大哥也真是,如果喜歡小雪姐姐,怎麼這麼多年一直不表示?”
“你怎麼知道他沒有表示過?張大哥地為人你也知道,我想,他就是表達估計多半也含蓄的很,小雪姐姐那樣的性子,哪裡能領會?再說,這幾年公司發展的太快,他們兩個一南一北,也沒有相處的機會……”
“所以說,喜歡一個人,就要勇敢的大聲說出來。”
董潔把梳子拿開,在他懷裡轉個身,抱住他笑道:“看我多大方,怎麼想就怎麼做,一點都不瞞著你。”
大山用手把她的頭髮向後撥,露出她光潔的面孔,一隻手從她額頭,沿著眉毛、鼻樑……一一撫過,最後滑到雙唇,頓住,忍不住用食指輕撫,“不是每個人,都能像你我這麼順利,把所有的想法,完全向另一個人坦誠,這話說來容易,有幾個人能真正做到?”
第二百零八章 辛苦
於大偉是農家孩子,他的家鄉在大西北。內陸的偏遠農村,生活水準與沿海發達之地不能比,他是家鄉第一個大學生。
考進首都名牌學府的他,是全村人的驕傲。村裡有一臺老舊的黑白電視機,一個村幹部城裡的親戚送的。因為訊號不好,只能收一兩個臺,還常常伴著噪聲,雪花點點。
這麼一臺二手家電,就是村裡人對外資訊的視窗,五月六月的時候,他的父母從這裡知道了北京的訊息,日夜為他揪著心。因為得不到他的訊息,母親人前人後,沒少為他流眼淚,父親抽著鄉下自己種的旱菸,整夜整夜的嘆氣。
寫過悔過書,他重新回到了課堂。然而,事情真的就此結束了嗎?大傢俬底下說起,對前途仍然有著另一種擔心。
暑假,於大偉回到了家鄉。
他受到了父母和鄉親們的歡迎,大家七嘴八舌問起他的經歷,得知他從頭到尾只躲在宿舍裡,安安靜靜的讀書,於是言語間充滿了慶幸和安慰。
他挽起褲腿,跟父母一起下地幹活。盛夏的太陽很毒,汗水一滴滴流下來,像眼淚一樣,帶著微微的鹹意,流下來然後滲進土裡。他不說話,不叫一聲苦,只是沉默的和父母終日在田裡勞作。遠離京城的家鄉,和北京是如此的不同,精疲力盡後,灌一肚子涼水,然後躺在土炕上,北京城經歷的一切。就像是一場夢,顯得那麼陌生和遙遠。
父母心疼兒子的辛苦,“我娃懂事,從小就給爹媽幫忙。大偉,別幹了,爹媽現在幹得動,你是讀書人,好好讀書是正經事。將來捧個鐵飯碗,娶個城裡人做媳婦,永遠離開土窩窩,就是爹媽這輩子最大地心願。”
的確,他是全家人的希望。考進大學,是農村孩子唯一的出路。考上大學,就意味著畢業有國家分配工作。捧上鐵飯碗,一輩子吃穿有了保證。
聽著父母對將來的憧憬和期盼,於大偉心裡全是苦澀。生活的沉重,生計的艱辛,農家長大的他,體會至深。他自己不怕吃苦,一想起永遠離開地朋友,肉體的辛苦頓時就覺得不算什麼,可是,他害怕,害怕自己最終會讓父母失望。
有時候,父母下地,硬把他留在家裡。讓他看書。
他一個字也看不進去。
忽然想起了學長吳濤的話:“我就像一隻趴在玻璃上的蒼蠅,前途一片光明。但又找不到出路。”
吳濤是今年畢業的應屆生。他一直是學生會骨幹,從小到大都是班幹部,本來內定了一份非常好的工作,可是,因為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