薄的雨幕飄落而下,她眼睛裡澄澈而溫和,折射出那張出眾的臉。
他蘇寅政是天之驕子,從出生就是含著金湯匙出來的,無論對她怎麼好,也不過是哄哄她罷了。喬清犯傻,為了言談拋棄親人遠走他鄉,她喬宋絕不會像她一樣,把自己置於那麼艱難的境地。
此刻的喬宋出奇的冷靜,蘇寅政有些出乎意料,他挑起眉頭,從口袋裡拿出一支菸,取出來夾在食指和中指之間並不點燃,用指腹摩挲著,唇角揚起一抹冷冷的淺笑:“哦?安排?”,他剋制著心裡的憤怒,一雙幽邃的眼眸明亮而深邃,像是此刻的天空一樣,沉浮不定。
而在他們的身後,遠遠站著的男子,面色慘淡,身影漸漸的隱沒。
一切似乎歸於了平靜,然而又似乎只是開始。
“蘇先生,如果您想威脅我的話,大可不必,託您的福,我母親腦子裡長了一個腫瘤,我們家財散盡。你還想做什麼就做什麼吧,大不了一死。”,喬宋吸了口氣,不給他任何說話的機會,深深的望進那雙眸子裡,他的眼眸裡倒影著自己的身影,她看到自己形如鬼的樣子。
這樣的她,怎麼會被蘇寅政這樣的天之驕子看上?
喬宋忍不住在心裡嘲笑自己,心裡疼痛的無法忍受,分不清是因為剛見過徐諾對他拋棄自己的怨氣,還是對蘇寅政一而再的戲弄,從開始到現在一切不過是一場荒誕的舞臺劇,而她是戲中的小丑,被他們這些有錢人再三的戲弄而不自知。
“呵……”,蘇寅政怒極反而忍不住笑了起來,他本就風流的眉眼因為這一笑平添了幾分風流,魅惑勾人到了極點,也輕佻的讓人沒緣由的感到憤怒,她母親得病是託她的福,她家裡發生那麼大的事情,她怎麼就沒想到來找自己……
哦,對了他想起來了,那天她失魂落魄的到公司裡,她想說的事情就是這個吧?難道一次就是她的誠意,他想試探她的心意故意幾天不給她打電話,是他不對,可她就有理了嗎?幾天不回公寓一次,他一個人在公寓裡想著她,念著她,難道她就不會到公寓裡去找他嗎?
只要想找到他,對她喬宋有什麼難得?
怕只怕……她心裡根本就沒把他當回事,要不然也不會因為他一次爽約就再也不找他。
“既然你這樣說,我不把你母親治好了,你是不是就認為我是殺你母親的兇手?”,蘇寅政微微的眯起了眼睛,看著她臉頰驀地泛紅,薄唇輕輕的一挑,冷冷的說:“喬宋,你家裡現在這樣子是我害的?託我的福,我蘇寅政還沒有這樣的福氣。”
喬宋的眉眼突突的跳,看著那張臉恨不得用東西砸爛,“隨便你怎麼說吧,我不想和你爭這些。我們兩個到此為止,你再找我,別怪我撕破臉皮,泥人也有三分性子,蘇寅政逼急了我,我上到北京也要告發你。”
喬宋哆嗦著說完,轉身飛快的跑起來。
蘇寅政的臉色立刻陰沉了下來,疾跑了幾步想也沒想的就把喬宋抓了回來,喬宋反手就往他的臉上抓,被他抓住了手,大聲的哭喊了起來,廣場上零星的人見狀有的圍了上來,對著兩個人指指點點的,甚至有人想上前制止,卻被蘇寅政陰鷙的目光掃過去,站住了腳。
“喬宋,你是不是真想死!你媽的腫瘤又不是治不好了,你看看你把自己搞成了什麼鬼樣子,再這麼下去,你媽還沒出事,你就先把自己玩死了!”,蘇寅政快被她氣死了,見喬宋沒聽進去半句話,一把拉扯著她的手就往停車的地方走。
喬宋蹲在地上不肯走,放生大哭,腦袋嗡嗡的作響,疼得厲害,已經好幾天沒休息在加上哭了那麼久,她的神經已經繃緊到了極致。
“媽的!你怎麼就這麼倔!”,蘇寅政氣的大罵,“這種鬼天氣,你在雨裡哭死也美人管你,再鬧下去,就等著得肺炎吧!”,吼了半天,指著喬宋的鼻子點著她的腦袋,像只憤怒到了幾點的獅子一樣,“給你點顏色你就蹬鼻子上臉了,現在都敢和我叫板了!你真以為我拿你沒辦法了嗎?你媽的醫療費你付得起嗎?你能請到最好的專家嗎?喬宋,我告訴你,你再跟我倔下去,就別想我理你了。”
喬宋哭的天崩地裂,漆黑的眸子裡噴火,不要命的站起來不屈不撓的沙啞著嗓子朝他吼:“誰稀罕你那臭錢,我就是死了,也不會求你半分!”。
那樣子落在蘇寅政的眼裡活生生的就是挑釁,他的臉色沉得能滴出水來,努力壓抑了好幾次呼吸都沒能壓下去,最後指著喬宋半晌才說:“好,喬宋這是你說的,到時候別求著我!”。
說著,轉身就把她拋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