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了這話,所有人鬆了口氣,然而大家卻也明白,皇帝這一次對太子,是狠了心了。
沒有人敢去沾染秦昭,哪怕得到了赦令,也沒有任何人敢去扶一下這對夫妻。
葉塵隱約間聽見皇帝的話,她艱難起身,跪在地上,恭敬道:“謝陛下。”
說完,她顫抖著起身,來到秦昭邊上,含著眼淚,沙啞道:“殿下,我們可以回家了。”
秦昭沒說話,他掙扎著睜開眼,就看見那女子含著淚的眼睛。
他張了張口,其實他什麼都不知道,這天地茫茫,他腦中一片空白,只有那個人,是唯一的色彩,如此明晰。
所以他說了他唯一知道的,能說的話語。
他叫她,卿卿。
葉塵眼淚落下來。
她吸了吸鼻子,抬手去扶秦昭。
秦昭被她扶起來,他意識完全是迷濛的,整個人都壓在她身上,可她仍舊挺直了腰背,將他的手搭在自己的肩上,扶著他一步一步往外走去。
每一步都是鑽心的疼。
每一步都是格外的難。
如果是葉塵一個人走,或許她已經走不下去了。可是此刻扛著秦昭,她卻就覺得,自己不能摔下去。
自己摔下去了,秦昭怎麼辦?
這份力量支撐著她,這個平日如弱柳一般的姑娘,扛著那麼大個男人,卻仍舊一步一步往外走了出去。
秦燕青匆匆趕來,他聽說秦昭被皇帝叫去,就知道不好。
他雖然浪蕩,內心卻還是極其尊敬這位長兄的。他太清楚知道這位長兄和父親的矛盾在哪裡,他佩服他,尊敬他,如今聽聞秦昭有難,所有人都避開,他卻還是匆匆趕了過來。
然而來後他就看到了這樣的畫面,廣場之上,那個曾經追逐過他、被他厭惡過的姑娘,扶著幾乎是昏迷的秦昭,帶著滿身鮮血,一步一步往外走去。
她的衣服不像平日那樣華麗規整,面上的胭脂水粉也早已被雨水沖刷開去,髮飾早就亂了,看上去應該算的上狼狽。
可這一分鐘,他瞧著那個人,卻覺得這人彷彿一朵豔麗的薔薇,綻放出了從未有過的美麗。
她扶著秦昭來到他身前,停住腳步。
“殿下,”她虛弱開口,秦燕青這才反應過來,聽她道:“能不能,幫太子一把?”
秦燕青面色鄭重,抬手道:“本是應當。”
說著,他便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