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可記得牢了。”
連聲謹記,目送了少主和少夫人遠行直至不見了身影,一幫子各自邀著親近的,一下子四下散開了去。嗯嗯,沒錯,好不容易搶得來的上京機會,不去四九城看看玩玩轉轉,回去怎麼炫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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軍營如官場,其傾軋絲毫不比得朝堂來得清省。
歷朝歷代,為立國立下赫赫戰功的功臣之後封蔭多襲武職,百年來,世襲著祖輩功勳的子孫們除了擁著與生俱有的高階頭銜之外,先輩張弓引箭賓士沙場的血性多半隨之減弱。靠著世襲得來的武職,在等級嚴謹的軍營任職,自有趾昂的資本,只有現在均將囂張收斂,既然朝中以重典嚴懲不法文職官宦,面對將起的硝煙波瀾,兵部早晚也免不得有一場洗禮。
擺開無數前人嘔心瀝血精心繪製的軍用圖卷,從去年秋起,北營交領們就開始細細研究西南地形、人文。較之京內安詳之景,營中備戰氣氛自今春後就日漸肅殺。從兵部不斷送至的諜報看來,地方駐軍集結調動頻繁,平定西南的戰役勢在必行,只不過,還少了個導火的引子罷了。
順著圖卷展開,一眾目光都掃向拿鎮紙幫著壓圖一角的蕭泓。有資格進得這個作戰內室的將領中,蕭泓年紀最輕。無毫無疑問,朝中變局中滿是輸家的慘烈中,隻立於黃袍一人之後的蕭泓儼然成了王上信賴且潛心栽培的新貴。
對他人近乎臆測的揣測,蕭泓坦然,在朝中旁觀多年,按部就班遊離於派系之外的他很清楚,無論任何事情都可能是雙刃劍,此次,正源於蕭氏一族也被牽連了進去,王上才確定並接受了他堅貞不二的忠君立場,時勢造人,如何而已。
捲圖展開,話題未展,一陣陣喧囂聲透了進來,引得一種皆看向門外。自初春以來,軍中法紀加倍審慎,這種陡起的喧囂甚是少見,不需傳喚,已經將重重通報聽得清楚,“塞北馬場的軍馬到了。”
聽了這句傳報,齊齊都挑了一下眉,會心一笑。
京郊北營離得京城不過路程,隔日就有京中傳報送至。今日午時,傳遞役使交了文牒,喝茶休息會兒的功夫將昨日進京了的江氏事情簡單講了一下,現如今,抬目雲淡風輕說上一句“有什麼事嗎?”儼然成了京中風傳開的口頭禪。
當時在一旁的蕭泓聽得言家小六進京時的顯擺張狂,見慣了言家裝模作樣的他並不以為然。若奉旨進京的江氏不將展露於人前的機遇把握住,往後只能畏縮於人言之後了。呼應賜婚時的越制,把狐假虎威少教養的架勢擺得十足,本就是遏制言謗的好策略。說真話,看上去沉悶江暮絕對不可能像外表所見的那樣暴戾煩躁。放開此不議,言家小六此舉這對決意要娶耀輝的他而言,不失是樁好鋪墊。
耳邊馬嘶陣陣,按捺不住好奇,收了圖鑑,齊齊出軍室看看去。培育軍馬的各大馬場中,塞北馬場的軍馬素來是最上品。
軍營之門輕易是不開的,沒有進出牒文的外人絕不得走出。在大營側門安置了點檢書薄,軍馬可不是尋常家畜,須得一一對應點檢驗收。
被登冊的健馬陸續被牽引進營,先進得來的數十匹健馬在營中空地上搖擺著鬃毛,盡現彪悍威凌之態。欲縱馬馳騁本就是豪邁男兒天性,眼見得這般好馬,聚集過來的男兒爭相探看,實屬自然。
“那是什麼?”摸著長鬚,靠近看得甚是滿意的大將軍眯著眼,從一群偉岸的駙馬中踱步出來的一個雪銀色的玩意兒。
“馬。”一旁的近侍小校連忙回應,引得簇擁著大將軍的偏將們一片白眼。
其實小校回得其實沒錯,從驅趕匯聚暫停在營中間還未驅趕往馬廄的群馬中轉了出來的雪銀色的玩意兒確實是一匹馬。是一匹鬃毛如銀,四蹄上還各套著銀鈴鐺的小馬駒。
眾目睽睽之下,瑩白如雪的小馬駒伴著四蹄的銀鈴聲聲,閒適得踱步過來。齊齊瞄著四蹄上的銀鈴,這是吉祥之物?還是源於特別尊貴?如此姿態,難不成是貢品?
這匹毫不在意圍觀目光,怡然自得的純白如銀的小馬駒晃盪著過來,挨著近旁的一位副將身邊居然還蹭了蹭,引得無不莞爾,皆伸手撫摸兩下,想象此小馬駒長大後銀鬃紛飛的風姿,無不遐思神往。
移交軍馬的北地屬將瞧著立即奔跑過來,低聲道:“這匹小馬駒叫避塵,是江氏少夫人的愛駒。點交驗完畢,須得返回京城趕緊交還。”這次奉旨上京,行動得匆忙,從不受拘禁的小避塵時不時竄到圍聚的馬群中搶奪上等飼料,在前日的分岔口走得散了,他們這邊交完差,需趕緊去京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