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的忽然又問起她的事情來?”
賈灩於是將薛蟠醒了的事情告訴林如海,“玉兒和府裡的幾個姑娘,平日都喜歡香菱那個小丫鬟。今日聽說蟠哥兒醒了,誰也不認得,又不會說話,便想起香菱,說也不知香菱如今怎樣。”
林如海走到西此間將身上的外袍換下才出來,賈灩穿著一身杏色的常服歪在炕上,手裡還拿著一本書。
他走過去坐在賈灩身旁,將她手中的書取出來放在炕上的茶几上。
賈灩順勢窩進了他的懷裡,抬頭,杏眼含笑望著他。
林如海輕聲笑了笑,將人抱起來讓她坐在腿上。
賈灩雙手摟著他的脖子,在他耳旁小聲說道:“老爺,明天去問一下賈先生,香菱的事情如今可有眉目了,好不好?”
賈雨村是知道香菱的身世的。
他在應天府處理薛蟠和馮公子的案子時,肯定考慮過各種各樣的可能性,甚至將知情的人都處理完,無後顧之憂了。
香菱又說她不記得從前的那些事情了,家在何處,父母是誰,她也不記得。
香菱未必是不記得,只是不敢說。
知道香菱身世的賈雨村如果真的想幫香菱找回父母,頂多就是費點心思,編一個邏輯上說得過去的故事,大概就能辦成此事。
既然插手,當然要善始善終。
賈雨村的為人,賈灩不太放心,還是得讓林如海去敲打敲打他。
林如海笑著應下。
賈灩見林如海答應,心情大好,雙手捧著他清俊的臉龐,在他的嘴角親了一下。
小妻子人前端莊有禮,人後熱情主動。
林如海已經習慣她在四下無人時的這些親密的舉動,被她親了一下,低笑一聲,在她將要離開的時候,伸手按在她的後腦上,向她索吻。
兩人在炕上耳鬢廝磨,過了片刻之後,交纏在一起的男女才分開。
賈灩的衣襟有些凌亂,鬆開的領口隱約能看到雪白的肌膚上有幾個小紅點。
林如海坐到了另一側,中間跟賈灩隔著一個小茶几。
男人清俊的臉上帶著笑意,目光不著痕跡地從賈灩的領口掠過,狀似不經意地問道:“聽說你和玉兒今天給老太太送了一份大禮。”
賈灩知道林如海說的是《雙壽圖》,於是將事情的始末告訴了他。
林如海知道賈灩自從到京都之後,除了管榮國府和林府的事情之外,還和陸清洛王熙鳳忙繡坊的事情。
外面的事情賈灩不太關心,都交給王熙鳳和鄔書君去忙了。
至於繡坊日後要賣什麼繡品這些事情,賈灩有時也會跟林如海嘀咕,但她說的那些事情,林如海覺得有些異想天開。
雖然異想天開,但也無妨。
就像賈灩常與他說的那般,即使這個世間有著種種不堪,但她還是願意與他一起做夢。
夢想著終有一天他的抱負得以實現。
夢想著她的願望能成真。
賈灩已經將鬆開的領口整理好,她笑盈盈地跟林如海說:“老太太很喜歡清洛,讓我和鳳妹妹安排哪天將清洛帶到府裡來見她。《雙壽圖》如果能在平南王太妃那堆積成山的壽禮裡脫穎而出,那錦繡坊就算是打出名氣來了。”
林如海微笑著聽她說,等她說完,又問:“你打算以後給清洛出畫稿?”
“不僅是我。”
賈灩的眼睛亮晶晶的,“以後若是有人擅長畫畫,又能過得了我這一關,都能提供畫稿給錦繡坊。我們會在每幅繡品上標註誰供的畫稿和詩詞。”
林如海微微頷首,笑道:“這主意倒是不錯,就是不知夫人的號是什麼。”
賈灩:“晴方好。”
水光瀲灩晴方好。
賈灩讓林如海幫忙關心香菱尋親的事情,沒幾天,賈雨村就託了人來說還沒找到香菱的親人,倒是他的妻子嬌杏見了香菱之後,覺得她的眉目與她從前服侍的甄太太有幾分相似,但問起香菱年幼時的事情一概不知。
賈雨村說既然有幾分相似,如今香菱也記不起來自己家在何處,拐賣她的人牙子去年秋天時暴病身亡。沒有任何線索,為香菱尋親,無疑於大海撈針。
賈雨村說甄太太的丈夫甄士隱,對他有知遇之恩。夫妻倆本有一個小女孩名甄英蓮,在她五歲時的元宵節走丟。女兒走丟之後,甄士隱經歷了一連串的鉅變,後來看破紅塵,遁入空門。只有甄太太如今住在孃家,還想著能找回失散多年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