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呼喝起來,彷彿整座山,整條江都成為天鏊皇朝的戰場一般。朔漠翰昱身邊區區十二護衛,根本就是自身難保,更何況突出重圍,可是堂堂北磐之鷹,當真會如此束手就擒?
“德晟王算計的好,只可惜,人算,不如天算!!”朔漠翰昱自通道來,神情冷酷睥睨,在姬睿泱微微皺眉,忽然一陣煙火升上半空,即使是在白日,也顯得醒目一場,姬睿泱眉間緊鎖,不知為何,忽然有種極差的預感,身後飛奔過來一個兵士,手裡拿著千里鏡,忙不迭的跪倒在地,“王爺,王爺,江上,江上有北磐的大船,是軍船!!”
轟隆隆,一陣炮光,擊打出數丈水花,整個赫羅江似乎一顫,江面上瀰漫著濃郁的火藥味道,硝煙當中,足足二十艘數丈高的軍船在江面上一字排開,這便是北磐國最新建制的水軍船隊。
“聽聞德晟王出身江南,也打過水戰,不知對我北磐國的這些戰船,有何看法?”朔漠翰昱起身,屹立風中,一側小船上的慕容梓渡,卻不知什麼時候消逝了身影,只剩下兩艘空蕩蕩的小船。
“北磐王果然臥薪嚐膽,竟然養出如此一隻精壯的水軍來,不過,本王身邊還有一位善於水戰的奇才,北磐王不會不記得在這邊界一直守衛的管將軍吧!?”姬睿泱很快鎮定下來,身為一軍之帥,他自然不亂,軍心就不會亂。
“你說的是管持纓?此人能謀善策,狡詐如狐,我北磐的大將胡狼邪視為平生勁敵!可惜今日無法一見!”朔漠翰昱冷冷道。
“自然無法一見!”姬睿泱頷首,“今日清晨,我們那位管將軍見了一位故人,故人姓趙,乃是他多年的袍澤,只是可惜啊,故人心亂,讓我們管將軍心痛,索性封了渡口,然後直接派了水軍渡江,北磐王猜猜,此刻他正在哪一個渡口?究竟過江沒有?真不知胡狼將軍來迎接北磐王你,誰來守衛邊疆,嘖嘖!”
“好,很好!”朔漠翰昱也不動怒,江上的戰船又逼近幾分,“本王手裡還有三支訊號,訊號一發,二十艘船上的數百火炮齊發,不知哪一炮會冒犯王爺!”他已經是明晃晃的威脅,但是在用兵之道上,卻是落了下乘,安慶鎮守備空虛,若是被天鏊的人佔了便宜的話……這一趟就是得不償失,算起來還是他略輸一籌。
“北磐王請!”姬睿泱索性不再動,站定看著朔漠翰昱,唇側的淺笑自信且瀟灑,他知道,在胡狼邪率領北磐水軍出戰迎接他們的王的時候,也就決定北磐這一局輸了,因為他這邊的狩獵只不過是一個幌子,他自始至終都沒有擒獲北磐王的意思,而率軍出征的管持纓,則是有了攻打安慶鎮的機會!
安慶鎮什麼不多,卻是有一個巨大的火炮彈庫!
朔漠翰昱給身邊侍衛一個眼色,十二個人頓時行動起來,四人衝入江中去駕駛小船,四人衛護在北磐王身邊,又兩人開道,兩人殿後,整個隊伍緩慢的朝江水邊停靠的小船移動,只要他們和胡狼邪的船隊匯合,就是兩個姬睿泱,也休想傷了他們的王!
姬睿泱就這般目送著他們上船,忽然一揮手,頓時萬箭齊發。那殿後和護衛在北磐王身邊的侍衛神勇異常,不知砍斷多少隻箭,自然也有人中箭,但是為了他們的王,挺身赴死,義無反顧……
可是不知是上蒼眷戀,還是天鏊皇朝的兵士箭術太差,竟然只射傷了兩人,當他們十二人齊齊上船的剎那,江對面忽然傳來一陣劇烈的爆炸轟鳴,似乎地震一般,讓整個大地江面一起戰慄,緊接著沖天的濃煙從江對面的升騰起來,即使是白日,也醒目異常。
“王爺,是管將軍!”從船上不知何時潛了回來的慕容梓渡擦了擦身上的水,欣喜異常,果然是管持纓,成功炸掉了安慶鎮的火藥庫。
“射!能射中北磐侍衛者,賞銀百兩,射中北磐王者,不論傷亡,賞銀千兩!!”姬睿泱故意高呼,得意洋洋的看著拼命朝江面上船隊靠近的兩艘小船,心中卻念著,今天中午一定要好好的擺上一桌,讓他的棠棠做幾個拿手好菜。是吃赫曼羅江最鮮嫩的蒼羅麟魚,還是叫花雞?貌似昨日樹林中的美味,他可是一口都沒有吃到……
而漸漸遠離岸邊的朔漠翰昱,面色鐵青,他旁邊的侍衛以為他擔憂,畢恭畢敬道,“王,江上風大,他們的箭射不到這裡的!”
朔漠翰昱怒氣衝衝的逼視著這個侍衛,如果眼神如刀,那這個侍衛早已屍骨無存,可是許久,他深吸一口氣,卻是沒有發作出來,“無妨,我們先和胡狼將軍匯合再說!”
他是王者,身為王者,有一件東西自始至終無法缺少,就是權術,果然那個侍衛感恩涕零的,已經暗自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