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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2部分

採盈詭辯的滴水不漏,李椒臉色越加拉黑:“那吾再問你,誰允許你擅入吾這間書房的?”

“奴本想喚個人代為通報聲,可惜院落裡並無半個人值守在門外。”採盈抬腕指下書房門,撇撇嘴照樣是應對如流,旋即眉飛色舞湊前道,“廣平王可知。其實這‘孝’字,實是大有來歷呢。廣平王願否聽奴為廣平王說釋上一番?”

李椒面顏極為不愉,採盈徑直踱讓一步,儘量同李椒稍微拉開些距離之後,也未待李椒置以可否,緊就自顧自往下說道:“話說,自盤古開天闢地,女媧造人這千百年以來。世人代代繁衍不息。卻終歸逃不脫生老病死的纏礪。是以,人有生有死,有老時有病時。廣平王且看,此字讀作何?”

採盈邊裝模作樣的賣弄,邊順勢抓過李椒書案上的一支毛筆,即興執筆在黃紙上寫下了一個大字。

李椒睇目採盈筆尖上筆法十分硬澀的書寫於黃紙之上的那個“老”字。眉宇間堆砌而出的那座“小山”,隨之壘的愈為深了幾層。

“嘿,此乃‘老’字也。奴寫的字。縱管不堪入目,好歹尚可辨識的出吧?”採盈嘻嘻笑罷,輕咳聲。方接言道,“莫小覷這‘老’字,它可是大有學問在其中。廣平王且看,如若把此字分解開來,是個甚字?”

李椒側睨採盈連說帶寫。又歪歪斜斜寫下的倆字,雖說並未吱聲,心中卻禁不住頗為不屑的冷哼了聲。採盈還算有自知之明,甚曉其書寫的字,不止是不足以讓人賞心悅目,甚至乎堪稱著實汙人眼球,尤其是夾在李椒那一沓筆勁剛陽的字型之列,字字格外醜陋猙獰,以這等次的身手,竟也敢於人前丟人現眼,亦委實令人不得不拜服的五體投地。

再看採盈,卻依然在煞有介事的自賣自炫中:“這‘老’字,實乃是由‘人’字的一半,上拱‘土’,下蹬‘匕’,仨字共組而成。人打一出生降世,實已一半埋進了土中,從黃口小兒長及成人,延至老矣,見日裡,無時無刻不在承受著腳底這把刀子的宰割,在割餘下的時日。而‘孝’字,底下卻是個‘子’,中間乃是‘人’的一半,上頭才是個‘土’字,聰明如廣平王者也,即便奴不贅言,想是也該會意明曉,這仨字共組在一塊,寓意為何了吧?”

看著採盈雙瞳剪水環目向自己,李椒的心跳,剎那間竟漏跳了半拍,有一瞬息的恍若神離。

“‘子’字頂著日趨入土的半個‘人’字,即是孝。待雙親老了,日需子女相背相扶,相攙相敬才是。”採盈長呼口氣,擱下手中的毛筆,回看向李椒,倏爾無語,才又不無喟然道,“這些無不是奴家小娘子教誨於奴的唉,不說了,說多了總感覺有點悲傷,悶悶的”

不知是被採盈的有感而發感染了情緒,亦或是原本就已沉湎起了昔日年幼少時的光陰,李椒驀地對眼前的這個女子,生出一股子溫暖的貼舒感。子欲養而親不在,怕是正是此時此刻,此情此景最為合宜不過的感喟之詞。

“大王,忠王已是入宮,僕等”

恰值氛圍微妙時分,書房的門卻不適時的被人再次推開,這回卻是善鉻走進書房來。

抬頭看見採盈竟也同站在書房內,善鉻的話尚未說完,便啞然中斷。

“奴且告辭。”採盈挑眸李椒,抬腿便往外走。臨將走出書房那刻,與善鉻擦肩而過時,採盈步子稍滯,對善鉻報以了微微一笑。

“哇唔~”而後,採盈剛要跨出書房去,不期,冷不防門外同時亦衝入個人來,採盈即時被人從門檻處直接撞的接連踉蹌了兩步,手捂著削肩吃痛嗔怪道:“喂,誰呀這是?走路怎不長眼睛吶!”

而來人,竟然是善軒。

見莽撞入屋者,乃是善軒,採盈頓時有氣撒不出。反是善軒,彷彿大白日活撞見鬼似的上下打量採盈好會,頃刻,氣沖沖發難道:“你怎地在這?先時不是已叫你回去了麼?又溜回來,打的甚鬼主意?”

“奴”當頭被善軒問的張口結舌之刻,採盈才倏然想起,此趟特意折返百孫院找李椒的正事,尚未辦,立時急切的回望向李椒,“奴有事相求廣平王,奴”

善軒卻搶先一步阻攔住採盈,示警道:“還不快些出去?不然,休怪僕手下無情。”

採盈自是嘗過善軒這個練家子拳腳上的厲害,於是靈機一動,當即可憐兮兮的求助向李椒:“廣平王,奴是真介個有事相求。看在奴為廣平王分憂解題的份上,廣平王且容奴把話說完,可好?”

盡收於目採盈的我見猶憐之貌,善鉻靜觀在旁,既未吭聲,亦未表態。

李椒不語,諸人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