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己的身份早已告訴了耶律成,而耶律成也告訴了嶽天臨。可稱呼耶律成為“雲夢”公子,這個就有點奇怪了。眼下當著嶽小蝶的面,又不便相問。再看看嶽天臨的表情,夏晴雨一眼便識破了他的心思,呵呵一笑,起身走過去對嶽天臨說:“嶽大哥,不介意我坐在你旁邊吧?你山莊裡的美味佳餚晴兒還真是罕見,有勞嶽大哥給我介紹介紹呢。”說著,便自顧自的挾起面前一根通身透明如雪的似麵條般的東西在嶽天臨眼前晃動。
嶽天臨不好意思的望望耶律成,又望望妹妹小蝶,前者面色淡定,後者喜形於色,只得將桌上所有菜色一一告之夏晴雨。夏晴雨雖說不停的往嘴裡塞著各色珍饈,眼睛卻一刻也沒離開對面二人的言行舉止。嶽小蝶一口一個雲公子,一會兒挾菜,一會兒倒酒,弄得耶律成吃也不是,喝也不是,左右為難。聰明如她,夏晴雨又怎會看不出來嶽小蝶對耶律成有意呢。只是光看耶律成那一副無福消受美人恩的模樣,她便要笑得噴食了。平時的耶律成風流倜儻,沉穩淡雅,與現在的表情簡直是天壤之別。
嶽天臨也看出了妹妹對耶律成的態度熱情過度,又不方便多說什麼,只得一個勁兒的相邀舉杯。
直喝到夜半三更,夏晴雨實在是不行了,趴在桌上,迷迷糊糊的說:“表哥,嶽大哥,我……我不能再喝了,我要去休息了。你們……你們繼續喝。翠兒……翠兒……。”耶律成見狀,連忙推開嶽小蝶遞過來的酒,兩步衝到夏晴雨身邊,扶著她的肩膀,笑著對嶽天臨說:“嶽莊主,嶽姑娘,晴兒喝多了,天色也不早了,我還是帶晴兒去休息吧!”說著,橫抱起夏晴雨頭也不回的往外走去。
嶽小蝶正欲追出去,卻被哥哥一把拉住。嶽天臨苦笑著說:“小蝶,對公子,你還是收心吧。他不屬於你。”一句話,嶽小蝶原本白裡透紅的俏臉剎那間變得蒼白。她咬著唇,半響才回過頭來望著嶽天臨說:“那夏姑娘呢?也不屬於哥哥吧?是屬於雲公子嗎?”見哥哥一張臉色由紅轉白,半日無語,嶽小蝶悠悠嘆了一口氣,追了出去。
在嶽天臨的精心安排下,一行人都美美的休息了一宿。
次日一大早,夏晴雨破天荒的起了個大早,由著翠兒梳妝打扮後,精神抖擻的出了房間四處轉悠。正廳後面,是一片假山和一座花園,旁邊一條清澈見底的小溪直通山莊外面。夏晴雨美美的呼吸著新鮮空氣,扭了扭腰肢,覺得腰身彷彿變硬了許多。許是好久沒有鍛鍊身體了。
想到這裡,夏晴雨抬頭看看四周的假山,最高的地方也有數丈,就用假山來試試我的身手吧。夏晴雨後退兩步,深吸一口氣,再張開雙臂,緊跑兩步,玉足“噌噌噌”的在陡峭的假山石上輕點幾下,一團翠綠色的倩影便已站在了那假山最高峰。
大廳門口,耶律成幽黑的眸子洋溢著光彩,嘴角微微上揚的曲線難掩內心的喜悅。他柔情的目光追逐著假山上那隻四處跳躍飛舞的翠綠的蝴蝶,竟一刻也不捨得從她身上移開。
“公子,小姐的膽識與武藝非比尋常啊,她的招數不像是來自本土啊。不知小姐是……?”嶽天臨看著假山上跳動的倩影,眼裡的傾慕與心裡的悸動讓他無法不去注視著她的一舉一動。
“晴兒她……,她不是我們這個世界裡人。總之,一言難盡啊。嶽兄,小弟有一事相求。今後,不管小弟身在何處,若晴兒有難,還望嶽兄頂力相助,小弟必將生死相報。”耶律成緊抿著雙唇,眼裡的笑意盡數退去,變得愴然、嚴謹。
嶽天臨慌忙低下頭拱手道:“公子此話真乃折煞嶽某了。公子乃萬金之軀,心意所護之人,嶽某必將盡力相守,哪怕折了我這條性命,嶽某也在所不惜。再說小姐俠肝義膽,豪情萬仗,也是嶽某心意相交之人,公子不說此番話,嶽某也一樣會視若生命般保護小姐周全的。”嶽天臨發自肺腑的一番話讓耶律成感動不已。二人誓約般的相視點頭。
“對了,公子。貼子是在公子出發當日發下去的,昨日便已全部聚集在莊內等候公子了。請公子隨嶽某前往群義樓。”耶律成點點頭,對著遠處假山上的倩影喊著:“晴兒,若舒展夠了,便下來吧。我帶你去個地方。”
夏晴雨正在假山上蹦達得高興,聽見這中氣十足的聲音,左右看了看,並無一人。再細看,遠遠的石階上,兩個人影站在那裡,正是耶律成與嶽天臨。她高興的應了一聲,抬起雙臂,縱身躍了下去,又踮起腳尖,連跳帶躍的幾步跨到了耶律成面前。
“你呀,都多大了,還這麼貪玩。回去告訴大哥,看他怎麼治你!”耶律成憐愛的替她擦試臉頰上細密的汗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