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喜是個機靈的,立馬招手示意讓小太監在右首的第一位上加個矮桌。他覺得自己做的很好,揣摩了夏琦的心意,也只有這個位置才能配得上韓墨在夏琦心中的位置。只是背後一涼,心中強烈的不安使他轉過頭去,正好看見夏琦陰沉著臉帶著怒意的看著他,心裡一抖,卻不知道錯在何方。
“給郡主的座位加在朕的身邊!”夏琦幾乎是咬牙切齒的說出這句話,這王喜平日看的挺懂事的,今天怎麼這麼拐不過彎?
王喜心中那個冤枉無處可說,瞧了夏琦右邊面帶厲色的崔皇后,又看了一眼神情淡然端莊得體的月貴婦,覺得頭疼欲裂,這兩個,貌似那個都不好惹,讓誰退位不是打誰的臉麼!
王喜決定還是把這個皮球踢回去。躬身走到夏琦地身邊。盡顯謙卑地道:“皇上。這座位要加在那裡?”
夏琦地手微微一頓。平淡無波地道:“右邊。”
崔皇后地臉霎時鐵青。瞪著夏琦平淡無波地面容氣地說不出一句話來。要讓她給一個郡主讓位。不是再往她地臉上狠狠地扇巴掌嗎!
她這個皇后。在夏琦地眼裡。到底算什麼!
王喜額角掛著一點冷汗。陪著笑容走到崔皇后跟前。笑著道:“皇后娘娘。煩您起身一下讓底下地人給榮壽郡主加個座。”
崔皇后騰地起身。怒意濤濤地看向夏琦。夏琦眼也沒抬。雙眼只盯著慢慢走來地韓墨看。淡淡道:“皇后。這是國宴。注意你地身份。”
崔皇后忍了又忍,看了看四周看好戲的眼神,終於沒忍住,用只有他們倆人聽得見的聲音道:“你又如何在意本宮的身份了?!”
崔皇后只覺得心像是被千把刀用力的扎,扎的她看慢慢走來的韓墨分外的刺眼,就是夏琦那溫情的眼神,也夠她氣的十回八回了。
崔皇后怒了,夏琦這才慢慢的轉頭看了一眼她盛怒的面容:“你要是不在意身份,我不介意拿回來。
”說罷輕輕的嘬了一口美酒,目光依舊望向韓墨。
崔皇后咬著牙,青著臉,僵硬的站起了身,下面的太監把她的椅子往外移了移,在貼著夏琦的位置上加了把椅子。
韓墨站到夏琦的桌前十米處,微微有點迷茫的望向夏琦,夏琦的唇邊噙著一抹笑意,看向韓墨的目光竟然分外的溫柔,輕輕的招手:“到這來。”
韓墨的目光落到夏琦身邊空著的座位上,想也沒想,抬腳在一片倒抽氣的聲音中走了上去,在夏琦的右邊坐下了,漠然的望向宴會的眾人。
“吃了這幾日的藥,身上舒服點了嗎?”夏琦似乎故意想要在眾人的面前表示兩人的親密關係,身子往韓墨的身側捱了挨,似在貼著韓墨的耳畔道。
“還…好。”直到夏琦的話落了好一會,韓墨才回過神,遲鈍的答了一句。夏琦的眸子漸漸的漫上了疼惜,輕聲道:“就今天一次,以後一定讓你好好休息。”
韓墨的目光望向遠處,呆呆的看著房簷沒有答話。就連身邊的崔皇后,那恨不得拿刀子殺上來的神情也沒有看到。
坐在下方的夏暮嵐看著韓墨那消瘦的樣子和呆滯的神情,眼睛水光閃閃,壓低了聲音小聲的抽泣著。夏琦微微蹙眉看向自己的妹妹,給王喜使了個眼色,王喜曉得他的意思,只是心裡叫苦,為什麼每次都要他面對榮陽公主啊!這不是純粹討人嫌嗎!
王喜陪著笑臉走到夏暮嵐的身旁,身子壓的很低,輕聲道:“公主,皇上說如果您不舒服,就先回家去,莫要動了胎氣。”
夏暮嵐猛的抬頭,帶著淚光的鳳眸寒芒乍現的射向王喜,王喜心中一驚,連忙低下了頭,看也不看看夏暮嵐的臉色一眼。
直到了許久,感覺到身邊的氣場僵冷了下來,王喜才聽見夏暮嵐冷冰冰的道:“本公主的身子好的很,倒是郡主在宮裡反而憔悴了,你們這些奴才到底是怎麼伺候的!”
王喜心裡叫苦,這句話讓他接也不是,不接也不是,只能一個勁的道:“奴才該死,求公主饒命。”
其實夏暮嵐的這句話是說給夏琦聽的,夏暮嵐看夏琦的臉色一下子冷了下來,就冷然道:“你早該死了,能活這麼些日子,算你賺的!”
夏琦皺了皺眉,總算出聲救了王喜:“皇妹懷著身子,心緒不定,王喜你回來吧。”
王喜幾乎是逃似的離開了夏暮嵐的桌邊,夏琦冷淡又暗含警告的看了夏暮嵐一眼,這才轉過臉,淡漠的掃了眼已經安靜下來的宴會,沉聲道:“聽聞東旭給朕送了不少的奇珍異寶,怎麼現在都沒見的?”
終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