短暫的愣神之後,趙胖子戴上手套,仔細翻看了一下蘇遠的右手,對他說:“小夥子,你處理得還算比較正確,要不是你一直握緊拳頭,卡著這個匕首沒把它□,可能你這隻手就要廢了啊。”
蘇遠皺眉:“這點常識我還是有的,醫生,快點給我弄一下,我有急事。”
趙胖子翻了個白眼,嘴裡嘀咕:“什麼急事比自己的右手還重要,切,又是個要錢不要命的。”
腹誹歸腹誹,趙胖子的手腳一刻也沒閒著,他小心又利落地拔出了蘇遠手掌上兩寸多長的匕首,並迅速止血,徵求了蘇遠的意見,他連麻藥都沒打,消毒後直接開縫。
“你小子忍著點啊,吶,給你塊毛巾咬著,實在不行想點什麼分散注意力。”看著這個年輕人慘白著臉咬牙死忍,趙胖子也覺得有點心疼。
“沒事,你弄你的,我受得住。”
十幾分鐘的時間,對蘇遠來說好像過了幾個世紀,疼痛讓他汗如雨下,那塊本來就破爛的毛巾又給他咬出幾個洞。他聽從趙胖子的話,試圖想些事情分散注意力。
那幾個追緝他的人,跟前幾撥不太一樣。雖然都是要抓他的,但前幾撥人顯然被命令限制著,不敢要他的命,只是一路像牛皮糖一樣地跟著。好不容易把那些人甩脫了,再出現的這撥人,也就是昨晚上遭遇的那些人,他們出手就狠多了,處處都是殺招。
蘇遠心裡有數,之前的人多半是鬱辰派來找他的,來勢洶洶但色厲內荏,他知道鬱辰肯定已經氣炸了,哪一天他要真把他惹惱了,說不定也會不擇手段起來。蘇遠扯了扯嘴角,沒辦法,這是他咎由自取的,也怪不得鬱辰。
真刀真槍跟他對上的那夥人應該是慈悲之柱,或者是嚴厲之柱派來的,他實在不想追究,惹的禍太多了,他哪裡有空想是為哪一宗事情而來的仇殺。
蘇遠身上的現金已經不多,儘管口袋裡裝著一張鉅額的銀行卡,但他絕對不會去使用它。任何一次不小心都可能會招來那些牛皮糖,也許他還沒從取款機裡拿到錢,就被人逮個正著了。
他不知道自己還能躲藏多久,還能撐下去多久,他只知道,自己不願意再回到那個叫做諦的牢籠中,就算那裡有他想念的人。
“行了,差不多了。”又給蘇遠的傷口做了一遍消毒,趙胖子洗完手,拿了點藥膏和繃帶出來,一邊給蘇遠包紮一邊叨叨地說,“嘖嘖,這匕首扎得比我想得還要深啊,肌肉和神經都受到了很大的損傷,加上你在受傷的情況下仍舊和人搏鬥,造成傷口肌肉受損、神經再度拉傷,也沒有及時救治,所以……”
“所以什麼?”蘇遠見他猶豫,點頭示意他接著說。
趙胖子清了清嗓子:“那個,你來的時候,手掌已經沒辦法開啟了對吧,這說明你傷口周圍的肌肉已經僵硬。現在我剔除了一些壞死的肌肉,也儘可能把你右手的一部分神經接上了,但要想完全復原,恐怕……希望不大。”
蘇遠的臉更顯蒼白,他緩緩吐出一口氣,收拾好複雜的情緒說:“告訴我最壞的情況吧。”
趙胖子拍拍他的肩:“小夥子,把心放寬一點,其實情況也沒有那麼壞。至少你的手還是可以使用的,一些簡單的動作還是沒什麼問題的,只不過不能像以前那樣靈活,握力也會下降很多。”
“嗯,我知道了。”蘇遠付了醫藥費,沒多說什麼就走了。
他沒什麼急事,他根本什麼事也沒有,一個沒有目的地的人,能有什麼事呢。
他只是,不想給更多的人添麻煩了。他知道自己很笨拙,又非常自以為是,所以他現在唯一想做的,就是把這樣的自己藏起來。
藏成一個再普通不過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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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劉對著面前一排凶神惡煞的黑衣人,已經欲哭無淚了。
“為什麼啊!為什麼啊!我這是造了什麼孽啊!你們昨天問過一遍,怎麼今天又來問了啊!我跟那個人真的一毛錢關係都沒有啊!我說大哥,放了我吧!我給你五十塊錢好不好!”
“昨天有人來問過你他的事?”黑衣頭頭髮話。
“是啊……嗯?怎麼,你們跟他們不是一起的嗎?”老劉抹了抹眼睛,好像確實不大一樣啊,昨天那些人帶了刀,今天這些人沒帶,看來今天這些人比較和善。
當然,如果他看見這些人身上揣著的槍,可能就不會有這種想法了。
“大哥,相信我,我把他送到趙胖子診所之後就再沒敢他聯絡過了。哦對了,這五十塊錢就是那個人給我的,吶,我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