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常鈺青沉默了片刻,突然輕聲笑了笑,對陳起說道:“大帥,我需要您給我五萬兵,步兵,不要騎兵。”
北漠此次徵南軍□有步戰兵近十五萬,常鈺青開口就要走了五萬,那麼用來駐守豫州和進攻泰興的步兵就只剩下了十萬,豫州還好,可泰興卻是南夏在江北的第一大城,城中只正規守軍就三萬多人,用不足十萬的步兵想短時間拿下泰興卻是有些困難。
陳起不說話,抬頭看了周志忍一眼。
周志忍面色沉毅,淡然說道:“周某只需八萬兵即可拿下泰興,大帥無需擔心。”
陳起又看向常鈺青:“那好,我給你五萬步兵,騎兵五千,周老將軍攻下泰興之前,還請常將軍蕩滅江北匪軍!”
常鈺青嘴角含笑,輕鬆說道:“得大帥軍令。”
當下,周志忍自先下去安排軍隊的交接,常鈺青也想走,卻又被陳起喊住了,常鈺青回頭挑眉看他,詢問道:“大帥還有何吩咐?”
陳起目光復雜地看著常鈺青,沉默了片刻後終於低聲說道:“阿麥是我舊時故友,還望常將軍手下留情。”
常鈺青怔了怔,隨即明白了陳起話裡的意思,原來那丫頭叫阿麥這樣一個名字,只是想不到陳起會如此乾脆地承認與她相識,他輕笑了下,答道:“大帥言重了,既然是大帥舊人,那常某自然不敢為難阿麥姑娘。”
沒說放也沒說不放,陳起那句話等於白說。可即便他這樣說,陳起也沒法再多說什麼了。陳起淡淡地扯了扯嘴角,衝著常鈺青拱了拱手,說道:“多謝。”
常鈺青笑笑,也衝著陳起拱了拱手,轉身離去。一出城守府,等在外面貼身的侍衛就迎了過來,常鈺青見他面色沉重眼中暗含悲憤,料到有事發生,接過韁繩隨意地問道:“出什麼事了?”
侍衛低聲答道:“那女人跑了,隊裡的兩個兄弟全都被害。”
常鈺青正翻身上馬,聞言動作一滯,身體在半空中停頓了片刻才坐到馬上,再抬頭時眼神已是冷若冰霜,寒聲問道:“人呢?”
“兩個兄弟的屍體已經被抬回府裡,身上的軍甲都被扒了,據城門回報,有兩人詐做元帥有令,已經騎馬出城。”侍衛答道,見常鈺青一臉寒意,又小心地補充道:“已是派人追去了。”
“追不上了,”常鈺青說道,他抬眼看向西方,咬牙低低念道:“阿麥,阿麥,好你個阿麥!”只聽“啪”的一聲,他手中的馬鞭已然成了兩段。
阿麥帶著張二蛋出豫州城後先向西奔了幾十裡,然後又突然折轉向南而走。臨近傍晚,天空中撒的雪粒子漸漸變大,到後來竟然飄起了鵝毛大雪,把路上的痕跡遮得一絲不露。再加上天色漸黑,豫州追出的騎兵是徹底沒了阿麥的蹤跡。
阿麥與張二蛋兩人先是在一個小村莊裡換下了北漠侍衛的裝束,然後一路時而向西時而轉南,不幾日就進入烏蘭山脈南段。一進入山地,騎馬已是難行,阿麥乾脆捨棄了馬匹,用兩匹馬從山間獵戶那裡換了些食物,又問清了去漢堡城的路線,直接從烏蘭山系中穿向漢堡城北。
張二蛋一直不解阿麥的意圖,不過他向來敬佩阿麥,只道她這樣繞遠是為了躲避開北漠的追兵,所以連問也不問便跟著阿麥走。兩人又在山間滾爬了幾日,等到達漢堡城北幾十裡外的山林時,已是南夏盛元二年的最後一天,正當除夕。
經過幾日夜的辛苦跋涉,兩人都已筋疲力盡,累的不成樣子,張二蛋一屁股坐在地上,喘著粗氣問阿麥道:“伍長,咱們什麼時候才能回到軍中?”
阿麥看一眼遠處還有些熟悉的山林,說道;“快了。”
張二蛋傻傻地笑了笑,說道:“經咱們這麼一繞,韃子累死也追不上咱們了。”
阿麥點了點頭,看了張二蛋一眼,突然從地上站起來說道:“你先在這裡歇會兒,我去前面看一下。”
張二蛋聞言,只當她要去前面探路,急忙說道:“伍長,還是我去吧。”
“不用,”阿麥笑了笑,從身上的包袱裡掏了個饅頭出來扔給張二蛋,笑道:“你先啃著,我去去就回來。”見張二蛋仍欲跟過來,阿麥又停了下來,看著張二蛋無奈地說道:“我只是想去方便一下。”
張二蛋聞言一愣,臉上一下子漲得通紅,面紅耳赤地轉回了身,似乎還覺得不夠,往前走了幾步這才在地上坐了下來。
阿麥笑了笑,不再看張二蛋,轉身鑽入了那片有些雜亂的山林,七繞八繞地來到一棵參天大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