送鄒蘭女兒上下學的重任。其時幼兒園的老師已見過鄒蘭老公,所以一時間也不再叫我“孩子他爸”。
於是這段時間我突然覺得自己一無所有——其實我本來就是一無所有,只是曾經的一段時間,我覺得自己擁有過很多東西,想來,也不過是曾經擁有罷了。如果非要說我現在還擁有什麼的話,唯一可以得到的答案就是:我還擁有一口氣!書 包 網 txt小說上傳分享
第一卷(27)
我還活著!
偶有一次看見街上新開了一家酒吧,叫“瘋吧”,每天有不計其數的瘋子進去進出。出於好奇心我也進去了一次,不幸發現裡面的人不是在吸氯胺酮就是在吃搖頭丸,少有幾個喝酒的,也都是暈頭暈腦地在舞池跳來跳去。但他們都有一共同點,就是幻想連天。比如有個吃了藥給暈了頭的,從包間走到大廳裡硬說自己是從火星迴到了地球上,而且是坐出租回來的。我感覺他們的幻想雖然充滿了童趣,但仍然不無道理。
自從這家酒吧開業後,劉童所在的歌廳遭受到了前所未有的打擊,因此劉童身邊從此不再安寧。
某一天晚上,我路過那家歌廳時,看見劉童和三個人在門口乾起架來。那三人長得很有創意。儘管如此,我仍然毫不猶豫地衝上去,不遺餘力地架開了他們。
事後,劉童拎著斷了三根弦的吉他,帶著嘴角溢位的血絲,怏怏而去。我追上問怎麼回事兒,他平靜地說,沒事,就是這幫人壓根就不懂什麼是音樂。
後來才知道,那幾人喝了酒後,在歌廳裡說劉童唱的歌還不如妓女呻吟,於是劉童眉頭一皺轉身罷唱,於是三人圍著劉童幹了起來。
他根本不能允許任何人去侮辱他的歌!
就這樣,劉童失業了。
馬豔得知劉童的事蹟後,買了一提橘子去屋裡看望受傷的劉童。而劉童這段時間估計是吃了靜心丸,要不一個人坐在床角傻笑,要不矇頭大睡,要不就是把吉他翻來覆去地看,然後有個異常的舉動就是提筆在桌子上飛快地書寫,寫些什麼,估計只有他自己知道。馬豔來時,我們正坐在一起,她進來後的第一句話就是:好臭!
一句話點醒夢中人,我頓時想起並大叫道:我們有一個星期沒有洗過襪子了!
馬豔大驚,嚇得不感和劉童並肩而做,然後馬豔給劉童剝了個橘子,劉童放在嘴裡,沒個反應。我從他手裡撕了一瓣,也嚐了嚐,不幸發現此果奇酸無比,估計馬豔應該是從地攤上買來的。然後剎那間我又奇怪為啥如此酸而劉童沒有感覺,另一個想法就是我又想起劉童應該是作了狼吞虎嚥狀,嚼都沒嚼就給吞下肚了。
後來,經過了無數個剎那,我才明白原來劉童的心裡其實這個橘子一樣。
劉童的生活因此而變得雜亂不堪,除了每天必要的吃飯拉屎外,我基本上可以斷定他已失去了對生活的鬥志,原因在於他每天只會對著斷了琴絃發呆,我和彼得潘常常早想象他是否在構思把吉他改裝成一部兵器,或兇器,然後奔到歌廳,將那三個混混揍成三根弦後裝在吉他上。
而我這段時間也深得體會一個男人的悲哀,劉童甚至做出了一個愚蠢的決定,就是搬出了這間房子,與我和潘分居。我們同居了五個月二十三天後,終究還是分開了。同時我想說“天下無不散之宴席”之類的廢話,因為我們僅僅是想換個方式生活而已,我是,潘是,劉童也是。
之後的時間,劉童像一泡被別人拉出來的屎,不明不白地流浪於C城的每個角落。
我發誓我不懂劉童的用意是什麼。
小小在網咖裡再次和我相遇了,當時是晚上二十二點整。然後我們溜達於濱河路,當時是二十三點整,走到上次劫匪被搶的地方時是二十四點整——也就是0點。期間我和小小接吻三次,說了三個笑話,接吻的時候被三個路過的發現發現,如此而已。當我的舌頭快被她咬爛的時候我才猛然醒悟:操!我們怎麼變成了情侶?
造紙廠仍然在身後咕隆隆地響,排出來的水卻在我們前方嘩啦啦流,這使我十分佩服設計這條排水溝的工程師,能將汙染提前排放,多不容易啊!接下來一陣強烈刺鼻的氣味襲擊了過來,使我對這條排水溝佩服又五體向天變成了五體投地,直嘆他媽的這氣味要是早在幾十年出來那該有多好啊!小日本侵華的時候放的芥子氣咱也不怕了!
由於此氣來無影去無蹤,所以一個星期後C城日報頭版頭條就有了:汙染的根源。彼得潘由於也受過此氣味的薰陶,看到報紙後的第一反應就是啪一聲將報紙展開在我面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