巫覡一途,神筆之術。
作為二十七途徑之一,巫覡以種種遠古巫術為藍本,囊括了許多以奇詭著稱的法術。
斗篷人此時使用的神筆,是在特製墨汁中混入施術者的鮮血,塗在面板上後,運炁寫畫,用過同一批血墨的人身上就會出現相同的圖案,可於千里之外傳遞資訊。
憑藉這種法術,北境長城的守軍一旦發現異魔有進犯意圖,短時間內便可通知朝廷與各大軍事重鎮,從而快速調兵遣將,做好迎戰準備。
此時斗篷人的左臂是用來接收資訊的,他少主想說的話會出現在左臂面板上,而右臂則是用來傳回資訊,把寧柯說的話運炁寫作文字,傳給少主觀看。
會使用神筆的高人都是各大勢力爭搶的人才,自然不會親自來廬松縣和寧柯對線,所以這斗篷人實際上只是個人肉傳話筒而已。
在寧柯琢磨著該怎麼問候對面的時候,斗篷人左臂上已經浮現出文字,他那少主搶先發言了。
“本少湯宏遠,是派他殺你的人。沒想到你能活到現在,真是想不到,看來你確實有那麼點實力。”
見此人直接說出了自己的名字,寧柯頓時釋然地笑了。
“果然是你……”
湯宏遠這三個字,在原主記憶裡可是非常深刻的存在。
當初林芊雪從京城回來,提出分手時為了讓原主死心,對湯宏遠進行了詳盡的描述。
總而言之,就是個除了年齡比她大一輪外,各方面都無比優秀、無比完美的男人。被這種男人追求,林芊雪的虛榮心一下子就膨脹起來。
“關於你至今仍對芊雪糾纏不放的事,我的手下已經告訴我了,看來你是不打算死心了?”左臂上文字繼續浮現。
寧柯沒有回答這個問題。
林芊雪的青梅竹馬又不是他,他對其從一開始就是死心的,但他暫時不打算如此回應。
因為寧柯想知道一個他非常關心的問題的答案。
於是,寧柯反問道:“就算我不死心,將來大機率也爭不過你,等林芊雪去了京城,就是兩個世界的人,你為何非要殺一個對你構不成威脅的人呢?”
話語轉為字跡,先在右臂上如蝌蚪般成型,然後消失,變回墨跡。
過了一會兒,左臂上出現湯宏遠的回答:“你知道嗎,本來芊雪是一個完美的女孩,但可惜有你這根刺在,我不知道她跟我在一起的時候,會不會突然想起你來。所以嘛,刺,最好還是要拔掉的。”
這下寧柯明白,原來是這人佔有慾拉滿的緣故。
他接著問:“可是刺也有父母親人啊,伱把刺拔掉,他的父母傷心欲絕怎麼辦?”
很快,湯宏遠簡單的回應傳來:“那與我何干?”
“哦?”
寧柯微微一怔,隨即輕笑一聲,心裡已然有了決斷。
他看出來,像湯宏遠這樣久居高位的人,顯然不會把隨手捏死一個平民的事放在心上。
如果不是自己借屍一用,把寧老爹寧老孃矇在鼓裡,報仇無門的他們恐怕只能以淚洗面,孤獨終老。
這大概是很多平頭百姓都經歷過的事,而欺壓他們的人通常達不到湯宏遠這種地位,只是地方上的小豪紳罷了。
“唉,罷了罷了,誰讓我在用你的身體,還得到了系統這種天大的好處費呢?就幫咱們爹孃報個仇吧。”
念及此處,寧柯笑著說道:“那啥,小湯啊,雖然你派人殺我是你的不對,但我也確實對林芊雪念念不忘,算你殺對了。這樣吧,反正大家都是煉炁士,乾脆找個時間約一架,輸的人自覺點遠離芊雪,你看怎樣?”
斗篷人將他的話轉述,順便把小湯修改為了湯宏遠。
“咋還偷偷改文呢?”寧柯不滿道。
對於寧柯發出的戰書,湯宏遠的反應速度很快:“跟我約戰?你知道我有多忙嗎?要是真想挑戰我,就去參加半年後的誅邪軍選拔,我在決賽等你。”
“到時候萬眾矚目,芊雪肯定也會在一旁觀看,我會讓你輸得失去一切,爬都爬不起來!當然了,這一切的前提是你能有資格和我站在同一座擂臺上。”
“對了,選拔結束前,不準把我派人殺你的事告訴芊雪,否則所有約定作廢,明白了嗎?”
見他答應,寧柯笑出了聲。
“嗯嗯,沒問題,那就這麼說定了,我盡力,到時候咱倆好好切磋一下,美人屬於強者。”
寧柯說著,臉上笑意漸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