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阿哥還是沉著個臉，但一瞬間，我看到他笑了，就只那麼一剎那，原來他笑的樣子，不雅於四阿哥那溫柔一笑的魅力，可能他兩個都屬於難得一笑的人，所以每一個笑的瞬間都是那麼可貴吧！我領著十六，在他們的笑聲中‘溜掉’了。

來到十六的帳子，他喝退了一干下人後，膩到我懷裡讓我抱他。

“一個說不想要奶孃帶的孩子，怎麼還這麼粘人啊？”我好笑的看著在我懷裡撒嬌的十六說。

“你都知道了？是皇阿瑪告訴你的嗎？你願意帶我嗎？”十六嫩稚的童音響起，一臉的期待。

“就因為你喜歡我唱歌，喜歡我講的故事，所以才想讓我帶你嗎？”我輕問著十六。

“不，我最喜歡你的懷抱，很溫暖，而且……而且我還希望……希望可以光明正大的叫你一聲‘額娘’！”十六說話的聲音越來越小，但在這安靜的帳裡還是清晰可聞。

我很老嗎？‘額娘’？難道我的心境竟老到可以為人母了嗎？我很懷疑十六的話，可他把臉紮在我懷裡，看不見是什麼表情。

“為什麼你會想叫我‘額娘’那？我看起來很顯老嗎？你有自己的額娘，還有養你的母妃，還不夠嗎？”我不解的問十六。

“不，那不一樣，額娘和母妃帶我自然好，可是她們沒有你溫暖的懷抱，她們和你的味道不一樣。”十六解釋的說著，突然一抬頭，滿臉緊張的問：“你不願意是嗎？你不喜歡帶我是嗎？”

我看著他滿臉的緊張和不安，像極了十三，哪個雨夜，十三就是這樣的看著我，渴望著我給他心安的答案。不敢在想，不敢在看。我慌亂的解釋著：“不，不是”

“那就是願意了？恩，我一會就再去求皇阿瑪，讓你帶我。”十六得意的看著我笑著說，像一個搶到糖而開心的孩子。

“你不能去。”我雙手鉗住了十六的肩膀，認真的告訴他：“聽著，如果你還想讓我多活幾年，多陪你幾年的話，你就不要在找皇上，而且還要主動去找皇上認錯，說自己是在胡鬧，知道嗎？”

“為什麼？你知道我不是在胡鬧，是認真的，為什麼還要叫我去認錯？”十六看這我凝眉，不解的怒吼著。

眉頭深鎖，發怒的低吼，這樣的表情，這樣的聲音，不該屬於一個只有五歲大的孩子。深宮的孩子們啊，從懂事起，就再也無法讓自己幼稚了吧！五歲小孩該有的天真，快樂，童言無忌，這樣最最起碼的權利，在他們眼裡也許只是奢侈吧！胤祥不就是個最好的例子嗎？胤祥他沒有野心，沒有額孃的疼愛，雖是一人之下萬萬人之上的皇子，卻處處受人欺凌，康熙雖寵他，卻更寵太子，有人想害他，真是易如反掌，就算是有四阿哥在幫他，也不是次次都行的，他依然會受傷，他是有勇有謀的，但他還是沒有胤祉的才學，沒有胤禛的絕情，沒有胤禩的聰明，沒有胤禟的陰險，但他有的是自己的魅力——親和能力，讓很多人都想親近他，愛他，保護他。

“你在想什麼？告訴我，我那兒錯了？”這下換十六制住我的的肩膀，默然的問我。

“你還小，很多事情都不明白，等你長大了就會明白了，我這麼做對你，對我都好。”我回過神，認真的解釋給十六，告訴他這麼做是不合宮規，會讓一些人嫉恨，等等，等等。這些難道就是我該給一個只有5歲大的孩子上的人生第一課嗎？如果是的話，我真的無法原諒自己的無奈。

“我明白了。”在我苦口婆心的勸解下，十六終於明白的點點頭，告訴我。

“我就知道十六最聰明瞭，一點就通。”我笑誇著他，心想總算解決一個了。

“我就去找皇阿瑪認錯。”十六淡淡的又委屈又不捨的說：“那我以後還可以去找你嗎？你還會像現在這樣把我抱在懷裡，哄著我嗎？”

“呵呵，傻孩子，當然可以了，只要你想來，我隨時歡迎。”我笑撫一下十六的腦袋說。

“那只有我們兩個人在的時候，我可以叫你一聲‘額娘’嗎？”十六壓抑著興奮，小心的問我。

我沒有說話，只是輕輕的點點頭，憐惜的看著眼前的十六。

“額娘……額娘……呵呵……我的額娘……我的……”十六興奮的叫了出來，兩手勒著我的脖子叫著。

走出了十六的帳子，外面天空陰霾灰暗，彷若要下雨。我四處找尋著胤祥，可那都找不到，帳裡，馬場，營地，還有他可能會去的地方，通通都沒有。找的我是滿頭大汗，本來帶著的歉意和愧疚，在這一大通失望後，全變成了著急，氣憤。

“要下